其他官吏立刻躬身行礼:“我等唯府尹与师爷之命是从!”
“哈哈哈!”
小环得意的一笑。
然后示意刘肥收起账簿,对郑墨同说:“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刚才说的是心里话!”
这家伙紧张了一会儿之后,走近她耳边悄悄低语了几句。小环怪怪地斜了他一眼,冲刘肥一努嘴儿:“还给他。”
“嗻!”
刘肥等人,顺手把账簿向橱柜里一扔!
税吏这才长出一口气。心急火燎的急令手下,将账簿另行封存。
小环随即从赵正的书案后,三翻两翻、抽出一份卷宗,信步走回首座。
也就在这个时候,
赵正带着他的“班头”于四强来了,神气活现的出现在了幕厅门口。
要在往常,他虽然位子被小环“挤得”不太起眼,但围绕的人可不少:有捧茶的,有端墨的,有提牌的,甚至连捶腿的都有三五个。
更不要说,那些试图讨好他、附和他的群僚了。
可今天却有些反常。
除了捧茶递墨的三个随从以外,其他人一个不见,平日附焰趋势的“属下”们更是爱答不理。
这让他蓦地有了一种,被“众叛亲离”的感觉,下意识的瞅了眼小环——
她这一会儿,却显得颇为“滋润”:一边翘着“二郎腿”,被刘肥等差役们簇拥着品着香茗,一边面容怪异的在翻阅一份卷宗。
赵正蓦一凝眉,一双三角眼瞬间瞪得溜圆!
他身后的于班头,这时却像打了鸡血一样,冲刘肥伸出拳头、在胸前“嘎巴”一转!
刘肥先是一惊,继而又挺直了胸膛,头也不回的喊了声:“铁柱子!”
“来了!”
一个壮硕无比的黑大汉,立刻拨开人群,铁塔似的往于班头前面一站。
于班头一瞪眼:“李铁柱,你要造反?”
“李铁柱”眨了眨眼,怯怯地回头望望刘肥。
刘肥猛一咬牙:“上有天王老子,下有……下有咱们师爷大人,要造也是造他们的反,姓于的算个什么东西呢,就把你怕成这样?”
李铁柱再望望旁边不怒自威的赵主簿,还是不敢动手。
这回轮到姓于的胆壮了,把他向棉花一样望旁边一推,恶狠狠的径直向刘肥冲去!
“慢、慢着!”
突然,赵正的脸都绿了,急忙将他喝止!
于四强诧异的站住,表情僵硬地回头问道:“怎么啦,大人?”
“滚回来!”
“大人……”
“快点,你怎敢在师爷面前造次!”
“呃……”
那小子尴尬而愤懑的急忙撤回身后。
“哦?主簿大人!”
小环就像刚刚发现赵正似的,随手扣上了卷宗,起身拍拍手说:“本师爷一时闲着无事,随便翻了下这个卷宗,居然很受启发。”
赵正面色阴沉地一秉手:“照例:大人虽然手眼通天,也是不可以随意翻阅本官案卷的。”
小环莞尔一笑:“但如果有人官官相护,依仗权势帮虎吃食呢?
“下官……不知阁下何意。”
“这个蔡员外是谁,他的家产、老婆,什么原因一下子就归到武桓名下了?”
“这是因为武桓原名蔡桓,本就是蔡某之子。——请问师爷:子承父业、母随子住,有何不妥嘛?”
“可蔡某因何又来首告蔡桓,说他忤逆与巧取豪夺呢?你又因何不经审讯,就将蔡某充军到了西凉边塞!”
“这……嗯,不好意思,此乃上意,所以也请恕本官无可奉告!”
“上意?什么上意,谁的上意?”
“这个,怕是大人就无权过问了吧。如果你实在想知道,不妨先去问一下令亲府尊大人!”
见他忽然有恃无恐,小环不由一咬薄唇:“我可不管什么上意下意,只要你敢枉法、我就敢办你!”
赵正也怒了:“凭你?哼哼,只要你不是皇上亲派,就算王侯将相我也不怕!”
说着不等小环回言、一甩袍袖退出衙去。
于班头见事不妙,也只好瞪了刘肥一眼、转身就溜,任凭身后传来一片“吼吼吼”地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