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雷赶忙一插手:“末将在!”
萧闵望了望,这个第一次有些温顺的虬髯小将,忽然勒住马说:“慕容驰虽已逃窜,但他的东西大营尚在。你即刻会同东城守军,击破他的东大营!”
“得令!”
李雷立刻回马,意气风发地将画戟凌空一举:“出发!”
部下数千军兵,立刻像潮水一样随他而去。
魏皇又吩咐身后的薛世卿:“你即刻率部攻击西大营,然后就地休整待命!”
“遵旨!”
小将军也当即分军而去。
这时李淮秉手说道:“慕容驰逃窜,燕军大势已去,陛下且请入城歇息。”
萧闵苦笑:“慕容驰并不足虑,朕所虑的,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慕容骏啊!——此人一日不除,将来必成大患!”
话音刚落,自觉有几滴冰凉的水珠飘落,不由一皱眉:“好冷!——不会要下雪吧?”
李淮奏道:“胡天八月即飞雪。如今的时令虽不至于下雪,但秋雨连绵也是有的!”
说话之间,水滴越下越大、也越下越冷,令萧闵十分懊恼,只得吩咐高怀佑:“即刻传旨苏侯父子:大营地势低洼,若果遇连雨、必有被淹之患;即刻收阵,悄无声息的将大军依次入城!”
“遵旨!”
高怀佑匆忙一拽缰绳,赶去各营传旨。魏皇然后上了马,在李淮等众将的簇拥下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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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秋雨一直在下。魏皇心中平燕之火,也被浇的凉了半截。
天色微亮时,东、西城门的守官一起来奏:“燕军两边的联营,都已趁雨撤离了,目前在定城下列营布防。”
一夜未眠的魏皇,将剑眉一挑:“此雨来的太不是时候,竟令贼兵全师而退了!——传旨:为持久之计,各营的粮草一律限量,并严禁扰民,违令者斩。”
“遵旨!”
众将接令而退。
这时薛世卿也派人来奏:“陛下:末将昨日擒获了番帅拓跋扈,已押至城中。”
萧闵不觉一笑:“虽走脱了恶蛟,却捉到一只蠢鼍,这样也好。”
于是命高怀佑:“传旨:加封薛世卿为耀威将军,悄悄放松对拓跋扈的囚禁,并不得令其觉察是故意。”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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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七八天的阴雨。
即便本乡本土的燕国军营,军粮柴草也几乎要断顿了。
但因为魏军在业城一直不退,又迟迟得不到大王兄的消息,慕容骏也不敢下令撤军,只有同样靠减少各部的供应,暂且度日。
这样又过了几天。
忽然一日早起,佟哥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帅帐:“启禀、启禀狼主:大狼主、大狼主他……”
王子蓦然一惊,嗖地站了起来:“大狼主怎么了?!”
佟哥急忙先喘了口气,方匆匆禀道:“他……来了!”
慕容骏心里怦然一跳!
一时不知是喜是忧,呼地绕过帅案、沉声问道:“现在哪里?”
话音未落,突然有几个军卒、用软床抬进一个形如枯槁的虬髯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斗笠蓑衣的矮个男子。
“王兄?!”
王子终于认出那躺着的是慕容驰,急忙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慕容驰艰难地的转了下深陷的大眼,极度微弱的说道:“悔不该没听你的话……坚守城池,……以致有今日之败……”
慕容骏且顾不得说话,急令佟哥:“速传军医,去后帐为大狼主疗伤!”
“是,”
佟哥答应一声向外高喊:“狼主有令:传军医!”
在一迭声地传话声中,军卒们抬起昏迷的慕容驰走向后帐。
慕容骏的双眉随之一皱,回问旁边的蓑衣男子:“你是谁,这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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