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闵远远看见慕容驰踏上了吊桥,急一拽缰绳、将马停下。
回首望望尚在奋马扬鞭的部将们,恨恨地一锤手!
——只因他们的马太不给力了,后军远远没有跟上,白白丢掉了这次抢城的机会。
可就在这时,走到吊桥一半的慕容驰却发现了有点不对劲:
吊桥正从自己身后,诡异的慢慢升起!
紧接着,
战马忽然失去平衡,“咔”地跪了下去;
番王猝不及防,被硬生生摔了下来,身不由己的向城门口滚去……
这时城门洞开,无数甲士一拥而出,用长戈将他逼住:“不准动!”
番王惊愕地一瞪大眼,失口喊了声:“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一个长相帅气的虬髯将军、从城门内跃马而出,大喊了一声:“拿下!”
“嗻!”
几个甲士立刻手拿铁索,就来捆番王。
慕容驰又惊又怒,突然爆吼着一舒长臂、将一个甲士拽在怀里,奋力向众人抛去!
甲士们被他们蛮力所骇,仓惶向后退去。
番王则趁机抱起脑袋,笨拙的向外一滚,“咵”地跌下吊桥、钻入了护城河中!
为首军官一惊:“放箭!”
甲士们迅速沿河岸列阵,箭如飞蝗地向黑河中射去!
可是射了好大一会儿,水面上只浮起了魏军甲士的尸体,其它就再没什么动静。
这时,一个军卒忽然指着吊桥下喊道:“都督快看!”
“都督”急忙下了马,寻声发现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捞上来一看,却是一副带血的板甲。只是那些血都是干的,而且都在粘外面!
都督立刻下令停止了射击,轻轻一叹说:“没想到堂堂的燕国王子,居然还是个水鬼!——速命城上放落吊桥,迎接陛下入城。”
这一声令下,城中立刻马步军齐出,沿吊桥两侧排列,齐声呐喊:“恭迎陛下,万岁、万万岁!”
暗夜中,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魏皇惊而且疑,简直是在梦里。
恰在这时,身后赶来的李雷忽然惊喊了一声:“大哥!”
随即顾不得君臣礼仪,就箭一般越过皇帝、奔到吊桥边下了马:“大哥,你怎么来了?”
“嗯!”
对方漫应了一声,拍了下他的肩膀。
这人正是李淮。
但在这个场合下,他根本无暇跟弟弟闲叙,而是径直走向天子,缓缓地立身而拜道:“臣李淮、见驾!”
萧闵顿时百感交集!
翩身跳下马背,扶住他说:“非卿,必放虎归山矣!”
李淮奏道:“臣自奉旨北上,便昼夜兼程、轻装而进,却没想到还是晚来一步。”
魏皇笑道:“何晚之有,正恰逢其时也!”
于是双双上马入城。
一边走,魏皇一边询问道:“自始至终,朕并未见城中有何打斗,卿是如何夺取此城的呢?”
花帅谦卑的答道:“此全仗陛下,洪福齐天何!
——臣刚过渡口时,正逢慕容驰派人去偷袭渡口,于是便将计就计,与水军全歼了这股敌军;并活捉了番将。
然后就以他的名义,让番王派人、来接应‘截获’的我军粮草;而我却趁着夜色,派人杂于来人军中,先一步潜入了业城。
再趁着番王出战的空隙,以其人之道抢夺了南门,一举拿下此城!”
萧闵大喜:“若非卿运筹得当,则我十数万大军、不知要困守于何时了!”
然后又回望了眼身后的李雷,浅浅一笑说:“朕有言在先:谁先入此城者、官封列侯。小将军虽有失城之责,但狙杀羌王已将功补过;如今又首马入城,朕自当话复前言:即封你为神勇侯!”
李雷一怔!
李淮忙代他推阻道:“李雷生性鲁直,只知上阵厮杀,而从未曾守镇一方。
以致昨日守城不利,令陛下腹背受敌,虽有微劳,亦不足赎其过也!”
萧闵笑道:“自古胜败,乃兵家常事,赏功罚过亦理所当然。——李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