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栖野把鼓棒敲在赵未曦汗湿的t恤上,震落几片粘在琴弦上的蝉蜕碎屑:“傻逼,指板要垫吸汗带。”说话间却扯下自己腕上的旧发带,边缘还留着姚峙暄用荧光笔涂的星舰轨迹——那是王默屿上周在夜市给她买的,此刻正被赵未曦缠在琴颈当临时防滑垫。赵未曦注意到她后颈新晒的红痕,想起正午看见她蹲在巷口和收废品的大爷讨价还价,为了换个旧电扇差点把自己的牛仔夹克押出去。
破电扇的电流声混着蝉鸣撞在铁皮屋顶上,姚峙暄突发奇想,把扇叶拆下来卡在贝斯琴桥:“当星际风力调节器!”王默屿把拾音器贴在电扇电机上,低频震动里混着远处卖冰棒的铃铛声,他推了推下滑的眼镜,镜片映出李栖野正用鼓棒戳着泡面里的西瓜皮——说是在测试“行星环撞击音效”。
四人在垃圾站翻到台报废的台式电脑,姚峙暄拆下散热风扇的金属网罩,绑在贝斯琴头当“宇宙射线过滤器”:“能过滤杂音!”李栖野叼着烟帮她扶着网罩,余光看见王默屿正和收废品的大叔比划,用攒了一周的易拉罐拉环换了块带裂痕的电子钟——表盘被他拆下来当效果器的节拍指示灯。赵未曦摸着口袋里的手机,母亲的对话框多了条“你爸把顶针盒放在你旧书桌上”,直到姚峙暄突然把电脑机箱上的贴纸撕下来贴在她琴身:“未曦姐的吉他需要星际能量标识!”
地下室的吊扇开始发出异响,姚峙暄翻出捡来的旧纱窗,用冰棍棍当骨架支在电扇前:“当星际防尘罩!”李栖野蹲在地上给鼓凳加装风扇叶片改制的散热板,螺丝刀滑到掌心划出红痕,却笑着把渗血的手伸给王默屿看:“傻逼,这才是摇滚印记。”赵未曦递创可贴时,发现她掌心的划痕旁多了个用红笔描的小吉他图案——是姚峙暄趁她打盹时画的。
“试试用电脑散热网当共鸣罩!”王默屿把拾音器卡在金属网孔间,姚峙暄的贝斯音刚落,热空气就跟着震动,李栖野趁机用鼓棒敲了敲电扇框架,金属响混着蝉鸣和冰棍纸的脆响,在闷热的空气里荡出灼热的涟漪。赵未曦拨响琴弦,铁皮与金属网的震颤突然让她想起父亲旧书桌上的蓝顶针盒,却在看见姚峙暄把墙皮顶针穿在散热网的网格间时,手指无意识按出个滚烫的滑音——那声音像极了星舰穿越恒星风暴的轰鸣,而她们的地下室,正被报废电脑的零件和融化的冰棍纸,酿成比家庭更温暖的、永不断电的宇宙空间站。
电扇的轴承在高温里发出摩擦声,王默屿迅速扯下姚峙暄系在腰间的旧纱巾垫在电机旁——纱巾边缘绣着李栖野用指甲油画的小鼓棒。李栖野把鼓凳搬到赵未曦发烫的琴弦旁,鼓棒尾端敲着她吉他琴箱,节奏和她手机里未接来电的震动频率在热浪中慢慢重叠。姚峙暄突然举着半片电脑散热片冲过来,把它卡在吉他的铁皮弦枕上:“这样滑音会有恒星燃烧的滋滋声!”热气在琴弦上蒸腾时,赵未曦终于松开攥紧的手机,任琴弦的震颤蒸发那些未读的过往——在这个用电脑零件和冰棍棍搭建的星舰里,她们的引擎永远在高温中轰鸣,不需要地球的空调信号来降温。
赵未曦的吉他弦在秋分后的第一个雨夜突然生锈打品,三品处的铁丝贴片被潮气浸得发乌。姚峙暄正蹲在暖气片旁用过期麦片盒给贝斯做“星际防潮箱”,闻言举着半片剥落的墙皮冲过来:“用李栖野捡的旧雨伞布!”鼓手靠在结露的墙根卷烟,烟叶是从便利店丢弃的柠檬茶包抖出来的,听见动静后扯下伞骨上的破布——边角早被姚峙暄剪成星舰推进器的形状。
李栖野把鼓棒敲在赵未曦搭在暖气片上的湿毛巾,震得水珠溅湿她膝头的歌词本:“傻逼,弦钮要涂防锈油。”说话间却用指甲刮下啤酒瓶盖上的锡箔,边缘还留着她昨夜开瓶盖时崩的缺口——那片金属被王默屿磨成薄片,此刻正垫在效果器旋钮下当防潮片。赵未曦注意到她袖口新缝的毛线补丁,是王默屿用捡来的旧围巾改的,针脚间藏着姚峙暄绣的迷你贝斯图案。
暖气片的滴水声混着雨声砸在铁皮桶里,姚峙暄突发奇想,把雨伞布蒙在音箱上缝出褶皱:“当星际云层模拟器!”王默屿把拾音器贴在结露的墙面上,低频震动里混着远处夜市收摊的响动,他推了推起雾的眼镜,镜片映出李栖野正用鼓棒搅拌着泡面——面汤里漂着她刚从旧毛衣拆的毛线头,说是在煮“星云纤维汤”。
四人在巷尾的旧衣摊翻到件开线的针织衫,姚峙暄剪下带花纹的前襟,缝在贝斯琴身当“星际能量吸收层”:“能增强共鸣!”李栖野叼着烟帮她举着布料,余光看见王默屿正和摊主阿姨比划,用攒了三天的饮料瓶盖换了卷透明鱼线——被他用来固定效果器松动的旋钮,线头还系着姚峙暄折的纸星星。赵未曦摸着口袋里的手机,母亲的对话框多了条“你爸把顶针盒放在储物柜最上层”,直到姚峙暄突然把针织衫的水洗标贴在她琴头:“未曦姐的吉他需要星际注册码!”
地下室的通风口开始漏秋雨,姚峙暄翻出捡来的旧窗帘,用荧光笔在上面画满吸水的“星际海绵云”,李栖野蹲在地上用鼓棒当撬棍,把发霉的胶合板垫在效果器下防潮,木屑扎进指甲却笑着冲王默屿晃手:“傻逼,这才是朋克美甲。”赵未曦递创可贴时,发现她指甲缝里卡着墙皮碎屑,指尖新画了个小顶针图案——用姚峙暄偷藏的指甲油涂的。
“试试用针织衫当共鸣织物!”王默屿把拾音器缝在布料褶皱里,姚峙暄的贝斯音刚落,潮湿的空气就泛起绒面般的震颤,李栖野趁机用鼓棒敲了敲滴水的铁皮桶,金属响混着秋雨打在雨伞布的沙沙声,在地下室织成绵密的声雾。赵未曦拨响琴弦,铁丝与针织纤维的摩擦突然让她想起父亲储物柜里的蓝顶针盒,却在看见姚峙暄把墙皮顶针别在“星际能量吸收层”中央时,手指无意识按出个湿润的颤音——那声音像极了星舰穿越彗尾的轻吟,而她们的地下室,正被开线的针织衫和漏雨的旧雨伞,酿成比家庭更温暖的、永不褪色的宇宙暖巢。
水管的渗水在墙角积成浅滩,王默屿迅速扯下姚峙暄缠在腰间的旧围巾垫在效果器旁——围巾边缘绣着李栖野用烟头烫的小鼓棒,此刻正吸着地面的潮气。李栖野把鼓凳搬到赵未曦潮湿的琴弦旁,鼓棒尾端敲着她吉他琴箱,节奏和她手机里未接来电的震动频率在雨夜里渐渐同步。姚峙暄突然举着半片针织衫破布冲过来,把它卡在吉他的铁丝弦枕上:“这样滑音会有秋雨浸润甲板的沙沙声!”水光在琴弦上流转时,赵未曦终于松开攥紧的手机,任琴弦的震颤晕染那些未读的牵挂——在这个用旧衣和雨伞搭建的星舰里,她们的排水系统永远滴答作响,却从不会让任何一段回忆在潮湿中发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