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星桥震颤的真相竟然是,劫胎心口的火种感应到了母亲即将死亡!这是一种怎样的母女连心啊!
“都是假的!”阿芜怒喝一声,斩断了花盾,任由碎瓣如利箭一般刺入自己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衫,但她的目光却依然坚定,“你的记忆被初代……”
话未说完,弑神匕突然调转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住了劫胎自己的咽喉。劫胎面无表情地看着阿芜,冷冷地说道:“那这个呢?”
说罢,她毫不犹豫地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了心口处的火种核心。令人震惊的是,那火种核心中竟然嵌着阿芜当年被剜出的半块仙骨!
在星光的照耀下,那具仙骨缓缓地浮现出了一些记忆的烙印。这些烙印如同电影一般在仙骨周围闪烁着,展示着一段段令人心碎的往事。
画面回到了分娩的那个夜晚,阿芜在产房里痛苦地挣扎着。然而,就在这时,初代的操控力量突然降临,企图控制这个即将诞生的孩子。为了保护女儿,阿芜毫不犹豫地施展出了蚀骨咒,亲手将这可怕的咒法刻入了女儿的魂魄之中。
随着每一声啼哭,劫胎的命魂都被震碎一缕。那凄厉的哭声仿佛是对命运的控诉,让人不忍卒听。而楚无尘则在一旁心急如焚,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就这样被痛苦折磨。最终,他毅然决定以自己的焦骨为笼,将劫胎的恶念囚禁其中,以换取她片刻的安宁。
“娘亲总说为我好……”劫胎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滴落在仙骨上,竟然灼出了一个个黑洞。这些黑洞仿佛是她内心深处无法愈合的伤口,诉说着她的痛苦和绝望。“可她却把我变成了封印初代的活棺!”
伴随着劫胎的悲泣,星桥也在悲鸣中轰然坍塌。而孽镜台的核心,则在这一片混乱中缓缓浮出水面。那镜面如同一个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光线。当镜面终于映照出真相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原来,阿芜的每一次拥抱,都不仅仅是母爱的表达,更是在将新的弑神咒刻入女儿的魂魄之中!这个可怕的真相如同晴天霹雳,让人无法接受。
劫胎手持弑神匕,猛然刺穿了孽镜。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镜中迸发出来的初代魂火并没有如预期般消散,而是如同有生命一般,紧紧地包裹住了阿芜。
就在此时,混沌海突然像是被煮沸了一般,剧烈翻滚起来。无数的冤魂在混沌海中涌动,它们相互交织、融合,最终凝聚成了初代圣女的完整形态。
初代圣女的身影缓缓浮现,她的指尖挑着母女二人的命魂丝线,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善哉……弑母罪成时,混沌方圆满……”
阿芜的身体猛地一颤,她手中的骨玫瑰突然爆开,无数尖锐的花瓣如雨点般刺向劫胎。这些花瓣如同利刃一般,轻易地穿透了劫胎的仙骨,带起一串血花。
剧痛袭来,劫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然而,更令他惊愕的是,那三百年前被种下的蚀骨咒,此刻竟然逆转回流,如汹涌的洪流一般,将初代魂火硬生生地逼出了他的体外。
劫胎的白发在瞬间尽数燃烧起来,化为熊熊金焰。而那柄弑神匕,也在这火焰中重铸,化作了一把名为净世剪的神器。
劫胎紧握着净世剪,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该剪断的……是这孽缘!”
净世剪刃如流星般划过混沌海,所过之处,混沌之气被撕裂成两半,露出漆黑的虚空。初代魂火在虚空之中发出凄厉的灭世尖啸,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它的灭亡而哀鸣。
阿芜紧紧抱住浑身浴火的劫胎,感受着她体内汹涌的混沌火种。她毫不犹豫地将残余的混沌火种按入劫胎的心口,轻声说道:“活下去……替我们看尽新纪元……”
就在这时,星桥彻底崩塌,巨大的能量冲击着劫胎和阿芜。劫胎手中的净世剪却在这关键时刻发挥出了惊人的威力,它如同一道闪电般绞碎了初代的命门,让初代的灵魂在瞬间灰飞烟灭。
阿芜在坠落中,目光始终落在劫胎身上。她看到女儿的眼中最后闪过一丝泪光,那滴泪如同珍珠般晶莹,却又蕴含着无尽的悲伤。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滴泪并没有滴落,而是在瞬间凝结成了一面新的孽镜台。
孽镜台的镜面原本是用来映照罪孽的,但此刻,它所映照出的不再是罪孽,而是无相城废墟上初生的青莲。那青莲在混沌海中显得格外清新,仿佛是新纪元的希望之光。
混沌海底传来楚无尘的叹息,这叹息声中似乎包含着对阿芜和劫胎的惋惜,以及对整个世界命运的无奈。劫胎的白发在火中逐渐褪成星砂,如同一层薄纱般包裹着阿芜,一同缓缓沉入最深处的往生茧。
当最后一丝光晕消散,海面恢复了平静。然而,在平静的海面上,却浮出了七十二瓣骨玫瑰,它们相互拼凑,竟拼成了一幅崭新的婚书纹样。这婚书纹样仿佛是阿芜和楚无尘之间爱情的见证,即使在混沌海中,也依然闪耀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