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魔渊月映双生影(1 / 2)

尘劫无相书 劫焰 1701 字 8小时前

混沌海底,一片幽暗深邃,仿佛是时间的尽头。往生茧静静地漂浮在水中,散发着幽蓝的荧光,宛如一颗沉睡的明珠。茧壳内,阿芜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在梦中经历着什么。

就在这时,魔渊血月穿透了万丈海波,如同一柄巨大的银剑,直直地刺向往生茧。月光在接触茧体的瞬间,竟然凝聚成了无数道锋利的光刃,无情地割裂着茧丝。

茧丝在月光的切割下,寸寸断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就在茧丝完全断裂的一刹那,劫胎的白发突然褪去了原本的星砂色泽,变得洁白如雪。她的瞳孔中,映出了一幅骇人的画面——血月的表面,竟然浮出了两道人影。

其中一道,是阿芜分娩时的虚弱模样,她满脸痛苦,汗水与血水交织在一起。而另一道人影,竟然是颈带枷锁的初代圣女!她的面容被阴影遮住,看不清真实的表情,但那枷锁却在血月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娘亲……你究竟是谁?”劫胎的声音在混沌海底回荡,带着一丝迷茫和恐惧。她的指尖刚刚触碰到茧壳,突然,月光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扭曲了一般,瞬间变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

镜子中,映出的并不是劫胎的倒影,而是三百年前的一幕场景——初代圣女手持银剪,将双生子的魂魄小心翼翼地缝入混沌胎衣中。那胎衣的针脚走向,竟然与阿芜心口的魔纹完全重合!

血月高悬,七十二道月光锁链如银蛇般从夜空中降下,紧紧缠绕住劫胎。锁链闪烁着寒光,仿佛有无尽的力量,将劫胎硬生生地拽向魔渊祭坛。

祭坛位于魔渊的正中央,四周弥漫着诡异的黑暗气息。祭坛中央,一座巨大的青铜鼎静静矗立,鼎内的液体微微荡漾,泛着微弱的光芒。

劫胎的白发如瀑布般垂下,与月光锁链交织在一起。他拼命挣扎,试图挣脱锁链的束缚,但那锁链却如同钢铁般坚固,丝毫不动。

当劫胎的白发触及青铜鼎的鼎耳时,突然发出“嗤”的一声,白发被灼出一道焦痕。劫胎吃痛,连忙收手。

然而,就在他收手的瞬间,青铜鼎内的液体突然翻滚起来,一个黑色的物体缓缓浮出水面。那是被净世剪绞碎的初代魂火残渣,虽然已经破碎不堪,但仍散发出强大的魂力波动。

劫胎凝视着那半枚星砂指环,它静静地漂浮在残渣之中,内圈刻着楚无尘的字迹:“双生非孽,破镜为舟。”

就在劫胎思考这句话的含义时,祭坛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青铜鼎内的魂火残渣迅速凝聚,形成一座通天月桥,桥身两侧立着十万面冰镜,每一面镜子都映照着劫胎的不同结局。

有的镜子中,劫胎手持匕首,刺向自己的母亲,然后在熊熊烈火中自焚;有的镜子里,劫胎与阿芜紧紧相拥,两人的身体渐渐化为星尘;还有的镜子中,劫胎独自站在无相城的废墟上,仰望着血月,手中的笔正在重写天命……

每一面镜子中的场景都让人触目惊心,而镜中同时传来初代的低语:“选啊……你注定是撕裂命数的刃。”

当劫胎踏上月桥的瞬间,那些原本平静的冰镜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一般,突然间集体炸裂开来。无数的碎片在空中飞舞,然后迅速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阿芜。

左边的阿芜身着一袭染血的战甲,狰狞的魔纹如同毒蛇一般爬满了她的脖颈,透露出一股浓烈的杀意。而右边的阿芜则身穿一袭洁白如雪的衣裙,宛如仙子下凡,然而她那苍白的指尖却绽放着一朵诡异的骨玫瑰,让人不寒而栗。

血甲阿芜手持一柄锋利的长剑,剑尖直直地抵住了劫胎的咽喉,她的声音冷酷而决绝:“你欠我一条命。”

与此同时,白衣阿芜却缓缓地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劫胎眉心处的火种,她的语气充满了诱惑:“跟我走,我能让一切都重来。”

就在这时,魔渊上方的血月突然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分裂成了两轮明月。月光交错之间,劫胎惊愕地发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白衣阿芜的裙摆下竟然伸出了初代的骨手,而血甲阿芜心口的黑洞中,竟然沉睡着楚无尘的残魂!

“都是假的!”劫胎怒喝一声,手中的净世剪猛然劈出,带着无尽的怒意和力量,瞬间将那两个虚假的阿芜劈成了碎片。

然而,就在那些残片四处飞散的时候,真正的阿芜却从其中飞射而出。她的身体被一层厚厚的茧丝紧紧包裹着,手中紧握着一条从自己脊骨中抽出的混沌锁链,锁链的另一端,还连接着劫胎的身体。

“女儿……你该还债了!”阿芜的声音在劫胎的耳边回荡,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

就在锁链紧紧缠住劫胎的一刹那,魔渊上方的两轮明月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着,猛然撞击在一起。刹那间,耀眼的月光如潮水般喷涌而出,照亮了整个黑暗的空间。

在这迸发的月光中,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阿芜的七窍突然冒出了初代的魂火,那魂火如同燃烧的烈焰一般,熊熊燃烧着。与此同时,劫胎颈后的烙印像是被撕裂开一般,一只狰狞的本命蛊虫从里面缓缓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