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门越砸便越大声,吓到了爸妈妻子不说,也惊醒了周围的邻居。村民们围过来,一看他是在对自家的红漆大门一通打砸,纷纷惊掉了下——
呃,红漆大门?
仔细一看,像是被人泼的,还被人写了什么来着……
但是梨志云听不见背后的议论纷纷,只是在使劲砸门,用一上午将两扇门砸了个稀烂,又用一下午清理庭院,一整天过得比飞箭还快。
到了晚上,他累得倒头就睡,根本无暇考虑自家来不及装新门而门洞大开。
“我承认,”乘着月光站在前院的巫女敬缘评价,“苏三爷这招确实把你们爷爷吓得不轻,他最怕当年的事情败露。”
“很损。”上位梨欣也评价,“我爸从没讲过当年有这种事情,也很难想象那个过生日还一直拉着脸的爷爷有这种经历。”
“害命劫财亵蒿里,满村冤魂泣无声……”巫女敬缘开始喃喃背诵,“这是奶奶写了交给三爷的,其中法力不弱……”
“那个,打断一下。”
下位黎雨忽然说,
“这样是很吓人,但不足以让爷爷乖乖回去蒿里村奉还财宝、画地为牢吧?”
“不足以噢。”巫女敬缘摇摇头,又一转话锋,“但你们猜,为什么三爷还有闲心给他家安一个新的井轱辘?”
“杀手锏还没登场呢!”不管妹妹奇异的目光,上位梨欣当即唱和,“阿缘,给他们露一手!”
“喂,他是你家的爷爷吧?”巫女敬缘无奈地问,“这么起劲真的好吗?”
“我只帮理。”上位梨欣笑嘻嘻回答。
“那行吧,也是时候再次呈现这种具象的作用了。”
巫女敬缘咳了一声,缓缓走到水井旁,
“后面云伯会换新的轱辘甚至封井,但来不及了噢。”
说罢,她朝井口伸出手臂,井中渐渐升起一阵红雾,在巫女敬缘深蓝色的双眼映照下晕入了夜空。
“三爷……将香囊解开扔进去了。”巫女敬缘说着,气息渐渐粗重,“啊啊……这尘封已久的法力,重新吸收真是痛快得不行……!”
“呃……你有点变态了。”下位黎雨不由得往上位梨欣身后躲了躲。
“人家是……演缘嘛。”上位梨欣悻悻道。
“看好噢,这也是某物的具象化。”巫女敬缘袖子一挥,红雾随即散向梨志云的屋子,“你大概还认为我们是虚幻的……但我会像先前下场干预一样,给你证明些不同的事情。”
点缀着月光的红雾在屋子周围萦绕数圈,在巫女敬缘的指挥下一股脑灌向黎家大开的门洞,直到被漆黑的里屋吸收殆尽。
“呼——呼……”巫女敬缘放下手,稍作歇息般坐在了井边,“接下来……就看吧。看你们的爷爷如何在三年内回到蒿里村。”
“当初……他在广城留下两个儿子就直接走了。”下位黎雨回忆着,表情复杂地问,“你对他施加了什么作用?别是真的有什么迷魂术吧?”
巫女敬缘神秘莫测地笑笑:“做我的老本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