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贵人的宫女采月急忙道:“这话不对。小姐明明月信不来,呕吐又爱食酸,可不是怀孕的样子吗?”
江太医神色镇定的回道:“可是依臣愚见,小主应该在前几日就来过孕信,只是月信不调,有晚至迹象,应该是服药所至。”
“数月前,惠贵人曾找臣要过一张推迟月信的方子,说是月信常常不调,不易得孕。”
“臣虽觉不妥,可小主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龙裔着想,臣只好给了小主方子,至于小主为何呕吐、爱食酸,臣就不得而知了。”
惠贵人一掀裙摆笔直的跪下,“皇上,嫔妾是私下问江太医要过一张方子,但是此方是有助于怀孕而并非推迟月信啊!”
惠贵人叩头哀声道:“嫔妾实在冤枉啊。”
皇上面无表情问道:“方子在哪儿?白纸黑字一看即可分明。”
惠贵人连忙命采月去拿,“皇上,嫔妾知道私相授受事犯宫规,还请皇上恕罪。”
华妃半点不慌的幽幽道:“是啊,这私相授受,可比假孕争宠的罪名小多了。”
翻看了一番妆台屉子的采月无功而返,“小主,没有啊。”
“别找了。”皇上知道,这方子是找不到了,遂对着苏培盛下令让其去捉拿刘畚。
苏培盛回话他去请江太医时,顺道命人去请了刘太医,但刘太医的住处早已人去楼空。
皇上怒极反笑,“好一个人去楼空,惠贵人,他是你同乡对不对?他是你举荐的,侍奉龙胎的对不对?”
那张方子莞贵人曾见过的,所以连忙与惠贵人并肩而跪,想替惠贵人作证,“皇上……”
皇上打断了莞贵人的话,冷冷道:“谁敢替沈氏求情,一并同罪而视。”
莞贵人不死心想要继续刚刚的话,最后却被惠贵人死死拉住,摇了摇头不让她再掺和。
没用的,她们没有证据,即使嬛儿为她作证,旁人也只会以为她是在做假证,反而会牵连嬛儿自己。
齐妃落井下石,“皇上,莞贵人与惠贵人一向交好,不知今日之事……”
“住口!”皇上暴喝一声,本就气得不行,如何受得了齐妃的火上浇油?
众妃嫔连忙跪下,请皇上息怒。
皇上看到惠贵人头上的赤金合和如意簪,站起身将它拔下,“欺骗朕和太后,你还敢带着这个簪子招摇!”
惠贵人猛的一惊,被簪子固定的部分长发散落。
皇后站起身安抚道:“皇上,保重龙体要紧啊。”
皇上坐回座位,看着惠贵人道:“朕一向看重你稳重,不想你却是如此的不堪,以假孕争宠,真叫朕失望至极。”
惠贵人流着泪,只一遍遍的喊着冤枉。
莞贵人连忙求情道:“皇上,嫔妾与姐姐一同长大,姐姐是何为人嫔妾再清楚不过了。”
“纵然今日有错,也请皇上看在姐姐素日悉心侍奉,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倒不是莞贵人想替惠贵人认下这个罪行,但如今根本没办法自证清白,假孕争宠、欺君都是大罪。
只好努力保住惠贵人的性命,保住了命,就有翻案的机会。
安答应也道:“请皇上三思,请皇上饶恕惠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