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内,腐土味与血腥气混杂。林白脚步踉跄,一头撞在石壁上。
韩二姐立刻用枪托抵着他的后腰,厉声道:“别停下!到岔路口往左拐!”
狭窄的空间里,抗联伤员粗重的喘息声不断回荡。
周翊然腕表发出微弱荧光,勉强照亮前方老金那佝偻的背影。
这时,系统提示响起:【(′⊙w⊙`) 检测到上方3米有金属反应——宿主头顶是伪满警察署厕所!】
林白刚要骂脏话,塌落的土块便砸在他头上,把脏话又砸回了喉咙。
狗剩突然拽住他的裤脚,小声说:“这截地道通马厩,我以前偷过豆饼!”
郑怀山贴紧墙壁静静聆听,随后用刺刀在夯土墙上划出一道道波纹,低声说:“讨伐队带着探地仪来了!”
话音刚落,地面便传来重物捶击的闷响,粪水和雪渣从裂缝中渗了下来。
“走水!”
韩二姐迅速掀开伪装的草料堆。众人刚滚进马槽,马厩外的狼狗便狂吠起来。
周翊然掏出怀表,用镜面反射的光照向屋檐的冰棱,折射出的光斑正好晃花了牵狗兵的眼睛。
奉天北市场的瑞蚨祥绸缎庄里,掌柜的只顾扒拉着算盘珠,眼皮都不抬一下,问道:“客官要扯几尺布?”
“来阴丹士林蓝的,要民国二十年的老料子。”
老金一边咳嗽,一边抖落胡须上的冰碴。
掌柜的回应道:“现在东洋绸正时兴呢。”
老金说:“我娘就认老纺机织的布。”
就在这时,二楼突然落下一匹红绸,韩二姐拽着绸布滑进了后堂。账房先生推了推圆框眼镜,轻声问:“是抗联的同志吧?我这儿有批哈尔滨的‘绸缎’需要改尺寸。”
说着,他掀开布匹,下面压着的竟是关东军冬季换防图。
林白刚伸手去摸图纸,周翊然立刻扣住他的手腕,说:“经纬度标错了。”
他的指尖划过牡丹江与绥芬河的连线,“真正的地图在包绸缎的《申报》里。”
系统提示:【(?_? ) 宿主差点触发警报机关!建议下次用眼睛看而不是用手摸!】
林白不满地甩开手,不小心撞翻了青花瓷瓶。碎片的声响惊动了门房,戴貉子帽的伙计拎着铁锨冲了进来,喊道:“闹耗子呢?”
韩二姐眼疾手快,甩出两枚铜钱,说道:“掌柜的,给这位兄弟打酒压压惊。”
铜钱上的弹孔让伙计瞳孔骤缩,那正是三个月前被劫的军用卡车押运员徽章。
深夜,地窖中油灯如豆。
账房先生自我介绍道:“叫我老曲,我经常跑奉天到新京的闷罐车。”
他往火盆里扔了把锡箔,火焰瞬间蹿出诡异的绿色,“关东军第七师团在公主岭藏了一批毒气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