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下邳山阳等地被汉军前锋逐渐蚕食,此时不加强前线兵力,为何要将大军与民夫派往衮州东郡?”
“而且朝廷百官搬到扬州,完全处于孙权兵锋之下,岂不是将生死交于孙权之手?”
司马师很不理解这两项命令,他冲书房里的父亲询问道。
司马懿针对刘禅,针对汉军的多项计谋,都没有任何效果,
洛阳已成鸡肋之地,汉军攻占与否,已经只是时间问题。
西线孙权投入大量兵力,依然没有拿下江陵,反而被汉军打得丢盔卸甲。
徐州衮州一线,没有天险可守,汉军的骑兵车兵来去纵横,武器犀利,士卒甲胄精良,也英勇善战,
让魏军应对乏力,已经丢了多个郡县。
这两地地势平坦,汉军坐镇青州,可以轻易南下,眼看两州丢失已成定局。
这个关键时刻,司马懿却一反常态做出这样的调动,实在是让司马师无法理解。
司马懿看了一眼焦急的司马师,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慈爱:
“我儿归来了?汉军攻击如此犀利,野战无敌,城池也难守,不暂避锋芒,还有何人能抵挡?”
司马师颓然坐下,他知道父亲所言不虚,汉军大势已成,还绝不弄险。
此时占据莫大优势,换他早就调大军南下灭了敌手,这时候还在稳扎稳打?
可这份稳定,也着实让人难以应对,堂堂正正之师,探查,扎营,后勤,一丝不苟。
就像一座缓缓移动的大山,向你压过来,让人生不出对抗的心思。
这份绝望,也压的司马师喘不过气来,他突然开口道:
“父亲,素闻那刘禅仁德,要不咱们降了吧?”
司马懿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我儿岂能做如此荒唐想法?
那大耳贼之子所谓仁义,无非就是收买愚昧贱民而已!
其治下世族豪门,哪一家不是勉强维持局面,无有任何发展?
世间根基在豪门世家,此子歪门邪道,只能占据一时优势罢了!
为父正在施展之计策,定可使其元气大伤,数十年无力南侵!”
司马师联想到军队民夫的调动,以及调动位置的故事,大惊失色:
“父亲万万不可!此绝户计一出,我司马家世世代代都要被人唾弃啊!”
司马懿紧了紧肩上的披风,不屑道:
“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曹家世代汉臣,食汉禄,受汉恩,不也篡汉代之,成为正统?
只要将来咱们可以获胜,史家自会替我们美言!
为父历来厚待世家,这世间事,是非对错,都是出自世家之口,
世家赞誉,篡汉曹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天命之举,
世家唾弃,王莽之流也只能背负千古骂名!
世间事,莫不如此!
为父不用此计,难道等汉军推平北方,陈兵大江之上,再来一次赤壁之战?
这一次,汉军可不会像曹操那样蠢笨,自锁战船让东吴火攻得手了!
以汉军君威,堂堂正正之战,我儿有信心战而胜之?
我军与东吴结盟之前,汉军的铁甲船就打的东吴没有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