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郑鸿的宅邸内,波斯商人正在展示精密矿镐。烛火摇曳间,矿镐表面的齿轮纹路与国债契约上的印记如出一辙。“大人只需开放矿脉三成收益,我们的‘地龙钻’可深入百丈。” 波斯人抚着胡须笑道,“届时太子的那些小打小闹,不过是儿戏。”
郑鸿刚要应允,管家匆匆来报:“老爷!太子派沈清匠去江南讲学,说是要传授‘百姓自炼钨石之法’!” 郑鸿手中的翡翠杯应声而碎 —— 若百姓都掌握了技术,他的垄断将彻底瓦解。
三日后,江南某处山谷。沈清带着百名工匠支起简易炉灶,向围观百姓展示 “草木灰滤水法”。人群中突然冲出郑鸿的私兵,却见沈清掀开锅盖,沸腾的胆水正将铁片染成乌黑。“这是太子殿下教的!” 他高举成品,“只要有溪水和铁锅,人人都能炼钨!”
暗处,赵桓握紧李晚照送来的密信。信末画着一朵凋谢的兰花 —— 那是李纲约定的危险信号。果然,次日早朝,蔡京捧着弹劾奏折:“太子纵容刁民私炼,致使江南矿脉混乱,更有人传言,他要自立为王!”
赵桓正要反驳,梁师成突然出列,声音发颤:“陛下!方才收到急报,郑鸿的矿场突发山崩,数百矿工被埋!” 朝堂顿时哗然,赵桓看着蔡京骤然惨白的脸,意识到这绝非意外 —— 有人在此时动手,究竟是敌是友?
当夜,赵桓独自站在东宫塔楼。远处郑鸿宅邸方向火光冲天,映红半边天。他摸着怀中的齿轮玉佩,想起李晚照临别时的话:“父亲留下的医书里,记载过一个能让岩石松动的方子,只是……”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此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更夫敲过三更,一个黑影翻墙而入,呈上沾满血的密信。赵桓展开,上面只有八个朱砂大字:“天机已现,速会泉州。” 落款处,是与国债契约相同的齿轮印记。他望着南方,终于明白,这场矿脉之争,不过是更大棋局的序章。而那个神秘的 “天机阁”,早已在暗中布下重重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