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远。”
听到陆观棋的轻唤,康远示意门口的两个亲从官,一人手上端着木托盘,上面是几枝苏藤和几小堆大米,另一人手上则是捧着账册和几张信纸。
“你又弄些什么东西过来。”李浅斜睨着陆观棋,警惕的眼珠转了一圈。
陆观棋道:“这些苏藤是在裴家商号存放于货站中的麻袋外表发现的,苏藤是图州独有的植物,并且只长在山阴之处。而沾有苏藤的麻袋,绝大部分装着的都是精粮,也就是市面上流通的商品粮。”
李浅哼笑一声:“这摆明是裴家在贩私盐,陆大人没有把裴家人找来解释么?”
“当然,这起粮案中裴家是关键的一环,我早就命人传裴家家主裴亭云到崇北接受调查。康远,把裴亭云带上来。”陆观棋坐在案几后,轻佻下巴,道。
堂下的康远一抱拳,很快就在衙外带来裴亭云。
裴亭云依照规矩下跪行礼:“草民裴亭云见过各位大人,侯爷。”
“起来回话。”
“是,大人。”
陆观棋吩咐亲从官把苏藤拿给裴亭云看,道:“裴家运往崇北的粮食为什么沾有苏藤?”
裴亭云抱拳回道:“回大人的话,裴家有部分货物是从图州接货,运往崇北。”
“是谁托运了这批货?”
“草民只知道对方叫‘楼老大’,他说把货物送到崇北货站,自会有人来接收。”
听到‘楼老大’三个字,李浅的眸子更暗了。
陆观棋继续问道:“你可知他托你运送的货物究竟为何?”
裴亭云吞吞吐吐半晌,才小声道:“开始不知道,后来才知道是粮食。”
“大全不允许私下买卖粮食,你可知?”
“知道。”裴亭云扑通一声跪下,急切的解释道:“草民知道后不想再做这违法的生意,可是楼老大胁迫草民,说这背后之人是昭义侯,我若是不从,坏了昭义侯的生意,裴家不仅在大全的几百家商号难保,就是裴家老小的命也……草民这才不得不继续为虎作伥。”
李浅冷眼瞧着陆观棋和裴亭云‘一唱一和’。
两个月前他往北楚贩运的粮食销量减少,是因为出现同样贩粮的人。他本来不是很在意,做生意就要允许有竞争对手的出现。他叮嘱谢书觉,低价走量,他们当务之急是开辟出自己的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