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吟吟道:“小队长干脆娶了我吧。”
林岁:“……”这坎儿是迈不过去了。
再看何欢妮,被这句话刺激得再次哭着跑走了。
林岁:……造孽啊!
“你们看,外面,外面也有。”李建平忽然颤声道。
林岁依言往外走。
便见主卧门外,有杂乱的血脚印一直顺着走廊延伸向客厅大门。
沿途的墙上、桌上,乃至大门上,也到处是血手印。
不难想象,在肢解完她的丈夫以后,女主人就开始在房间里发疯。
随后,她疯疯癫癫地跑出家门。
该是还一边疯狂大笑一边喊:“杀人了,我杀人了,哈哈哈哈哈我杀人了呀……”
门把手上同样染着一道清晰的血手印。
不等林岁动手,郁辞年便用张消毒纸巾搭在把手上,先一步打开了门。
不知灯本身就是坏的,还是受了怨魂磁场干扰,大门外一片漆黑。
但只瞧门口这一片被屋内灯光照见的楼道里,亦是鲜血横流,肠子遍布。
“天哪,这,这得是开膛破肚,把人身上的血生生抽干了吧。”谭慧珍惊呼着,满眼不安,生怕自己也会变成这样一摊血肉。
她以为参加节目最多见见鬼,鬼知道还这么血腥。
鹿湘拧眉:“这不会都是那些被杀害的女人的血肉吧?”
林岁想到田嫂子说的,其他人跟男主人一样,都被碎了尸,便点点头:“应该是。”
不过有一个问题很让林岁在意。
一般被养的鬼都被阵法压制住了,除非像杨招娣那样即将突破,否则是没办法出来害人的。
要么在进阵前,让所有人一夜之间死绝。
但李经理说这些人是相继出事。
要么就跟方佳依那样,留下诅咒。
可被诅咒的人也不会变成最低等级的尸鬼。
再要么,跟刘家一样,还有其他怨灵的存在。
然而林岁从进入这栋楼开始,就没有感受到丝毫怨气。
这说明楼里只有一只怨灵,且被聚阴阵法压制了。
所以,这些人究竟被什么东西引诱进来杀死的?
林岁蹙眉思索着,无意回眸,发现人群中的徐海泽也满脸凝重地望着那一地血肉。
林岁一顿,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
虽然这问题有点棘手,但至少不用再大半夜的起来应付怨魂搞事。
至于尸鬼,几个反派就能搞定。
思及此,林岁心神一松,困意便潮水般涌了上来。
眼看她恹恹的提不起劲,棠溪赶紧将她按在床上:“快、睡!”
“可是我还没有洗澡……”林岁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想挣扎一下。
棠溪强硬地按住她:“睡!”
林岁:“……棠棠,你好像……”有霸总那味了。
嘟囔的话没说完,她便彻底沉进梦乡。
或许是她潜意识里还在担心鹿湘,即使睡着,她手还抓着鹿湘不放。
这让鹿湘笑弯了眼睛。
那得意的表情也让其他人没眼看。
棠溪干脆拉上黎野去隔壁帮忙搬床。
因为主卧到处是血手印,卫生间尤甚,没人敢再住这里,于是他们一致决定把床搬到客厅。
棠溪怕他们动静太大,吵到林岁。
安艺铭看她来帮忙,还想表现一下绅士说不用。
就见小小的棠溪一把举起对他来说都无比沉重的铁架子床,健步如飞地往外走。
路过他旁边时,还面无表情地蹦出几个字:“别、挡、道!”
安艺铭:“……”
如林岁所料,这晚除了那些血肉让人惶惶不安以外,再没别的意外发生。
甚至尸鬼也都化为了血水似的,一个也没出现。
风平浪静得有些奇怪了。
无论如何,能一觉睡到大天亮,对林岁来说也是好事一件。
被窗外的阳光一照,还没睁眼她便感觉自己精神得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林岁不由伸了个懒腰。
下一秒,像有上帝在她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她只觉周围黑了好几个度。
变天了?
林岁睁开眼睛,想看看窗外的天气,然后又一次冷不丁地对上五个同时探过来的脑袋。
林岁:“……”
啊,原来遮她眼帘的不是上帝,是反派。
“小队长睡好了吗?”
郁辞年抢了个好位置,就撑着脸趴在她枕头边。
一低头,林岁能看到他鼻翼上那颗勾人的小痣。
林岁眨眨眼:“睡……好了……吧。”
“那……”郁辞年眼一弯,开始轻声倒数,“三。”
“二。”
“一。”
几乎瞬间,五只手同时伸过来,异口同声:“礼物。”
“……”
林岁松了口气。
吓死了,还以为有什么坑在等着她跳呢。
她不紧不慢地坐起来:“呵,想不到你们还挺矜持,现在才来。”
所有人被她笑得头皮一麻,心虚地左顾右盼。
林岁:“说吧,怎么回事。”
黎野毫不犹豫出卖了斯星燃。
在他平铺直叙的讲述里,林岁总算明白斯星燃又作了什么妖。
这位恶劣的赌狗先生坏心眼地提议,比比谁更有忍耐力。
简而言之,谁能忍到最后才找她要礼物,谁就能将五份礼物收入囊中。
这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
而他们又十分了解彼此,觉得一定会有人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忍不住。
可惜不出意外的话,就出意外了。
齐琰掏出了大杀器——小林岁的照片。
最重要的是,他们聪明反被聪明误。
谁都想贪心地一举拿下所有礼物——哪怕除了他们自己的那一份,其余礼物并不是为他们准备的。
毕竟,谁又能拒绝可以让其他人眼红的机会呢?
想想就让人神清气爽,身心愉快。
林岁听完:“……”有句变态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下巴一昂,睥睨四方:“我饿了。”
如今主动权在她。
想要礼物,先喂饱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