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家世一般,配不上咱们萦姐儿。”
“高嫁哪有那么容易,瞧着是风光无限,可私底下的那些委屈,又有谁知道?萦姐儿是庶出,妾不求她嫁高门,只要未来姑爷人品端正,有一官半职,能和萦姐儿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妾就心满意足了。”
谢崇觉得这是妇人之见,但到底是自己的爱妾,不舍得说重话。
他摩挲着柳姨娘的细腰,说道:“萦姐儿的亲事,你别操心,夜深了,咱们早点睡吧。”
“好。”
柳姨娘将脸贴在谢崇胸膛上,温柔又乖顺,眼里却沉着光。
她为了谢萦的亲事,都快要愁坏了,好不容易有了门好亲事,自然不想错过,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吹枕头风。
“孟公子的文章,侯爷也是看过的,来年他高中,谁不说侯爷慧眼识珠,有远见。”
“孟公子是个出色的,侯爷多帮衬着,他仕途顺了,您这位泰山,他如何敢不敬着?有出息的女婿孝顺着,您走出去,谁不夸您有福气?”
“侯府不比从前,真高嫁了,又要戳我们脊梁骨,说侯爷为了攀高枝卖女儿,失了先辈的风骨,一想到侯爷要被外人说三道四,妾都要心疼死了。”
柳姨娘温柔小意,一字一句都为他着想,谢崇被说动了,又见老夫人实在满意,就松口了。
两家相看后,彼此都很满意,孟家请了媒婆,换了八字,就等着择吉日下聘了。
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谢蕴就知道有柳姨娘吹枕头风,事情黄不了。
两家结亲的消息传出去后,其他人家都很惊讶,谁都没想到侯府会和孟家结亲,但意外归意外,也没说道多久,这点事儿,哪里比得上瑞王府和定国公府的热闹。
宋痕对外的说辞是,他在大理寺翻看陈年积案,其中一桩和瑞王世子有些牵扯,正好在宁国公府碰上了,询问了几句,瑞王世子就动手伤人。
瑞王世子仗着家世,胡作非为,在长安城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到京兆府和大理寺状告他的人也不少,只不过,有的花银子摆平了,而有的,誓死不撤案,瑞王府就真把人弄死了,苦主死了,案子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并没有人怀疑宋痕的说辞,宋痕好不容易才把身子养好,脑袋被砸了那么大一个窟窿,定国公府怎么可能会罢休。
朝堂上,御史都弹劾了好几波,让楚帝严惩。
瑞王世子气得跳脚,把宋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好几遍。
赏花宴当日,瑞王世子就跟瑞王说了实情,说自己调戏一个姑娘时被踹了命根子,疼得他都差点要去找大夫了,哪有力气去伤人,他根本没见过宋痕,宋痕这是在诬陷他。
瑞王也觉得蹊跷,但不妨碍他家法伺候。
这逆子再不教训,指不定下次闯出什么大祸来。
才打了两鞭子,瑞王妃就匆匆赶来,死命护着。
瑞王气不打一处来,大怒道:“慈母多败儿!跟你说过多少次,别总纵着这逆子,你......”
“我什么?这是我儿子,我唯一的儿子!明摆着就是宋家在诬陷咱们儿子,你不为儿子讨公道,你还要家法伺候,你把他打死了,谁给你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