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密道里的金粉自动织成临时病床。黄小蕾用戏服残片为他擦拭身体,发现他胸口不知何时烙下并蒂莲状的光痕,花瓣脉络与她戏服上的金粉完全一致。
“这是剑藤共生的印记。”她的指尖划过光痕,想起地宫古籍的记载,“从此,您的剑心便是奴家的妖丹,您的伤痕便是奴家的情魄。”
凌云志望着她腕间的金粉咒印,突然笑了:“难怪昨夜挥刀时,总觉得有双水袖在护着剑刃。”他摸出母亲的怀表,表盖内侧的“鹤归”二字已与金粉融合,“等伤好,我们去枫林刻碑,就叫‘剑藤同归’。”
密道外突然传来日军的嚎叫声,这次的灰雾里混着三尸虫的嘶鸣。黄小蕾扶起他,发现戏服残片自动化作护心甲,上面的鹤形纹路竟能吸收灰雾——那是第二世鹤羽护盾的雏形。
“用我们的血启动密道机关。”凌云志将她的手按在石壁的鹤形凹槽,两人的血珠融合,竟显形出第二世嵌丹剑的虚影,“记住这个剑招,第二世教你时,别像现在这样笨。”
黄小蕾瞪他一眼,指尖却在他掌心画着剑形:“奴家在第一世就懂了,剑藤合璧,是您的剑斩妖,奴家的藤护心。”
当第一缕阳光渗入密道,黄小蕾看见凌云志后颈的伤疤在愈合,伤口处竟长出极细的鹤羽绒毛——那是第二世鹤妖本命羽的最初形态。她取出银铃残片,残片发出的鹤唳,竟与他梦中的剑鸣同频。
“小蕾,”凌云志忽然轻声道,“第二世若我先找到你,定给你刻一枚嵌丹剑,剑鞘用雪山寒玉,刻满你绣的并蒂莲。”
她低头轻笑,耳后的枫叶胎记在晨光中晶莹如血:“那奴家就化形为最乖的小鹤妖,日日为师父梳理剑穗。”
密道外的枪声渐远,两人相视而笑。黄小蕾知道,眼前的伤痕、掌心的血誓、石壁的星图,都是青玄界刻在七世轮回里的印记。而那片嵌入他后背的樱花弹片,终将在第二世化作嵌丹剑的护符,护着她在雪山破卵而出。
离别前,黄小蕾从戏服上扯下最后一片金粉鹤羽,塞进他的护心甲:“若奴家遭难,这鹤羽会引您找到第二世的冰晶棺。”她指着他掌心的“护”字血印,“就像您此刻护着奴家,奴家下一世,也定护着您的剑。”
凌云志握紧鹤羽,发现羽根处刻着极小的“蕾”字——那是她用指甲刻的,混着金粉与血。他忽然明白,第一世的每个瞬间,都是第二世的伏笔:军旗上的樱花会化作鹤羽,弹片的灰雾会凝成妖丹,而他们的血,早已在归墟星图上,画好了七世同归的轨迹。
当密道出口重新封闭,黄小蕾摸着石壁上的鹤形刻纹,想起地宫看见的第二世场景:雪山之巅,她化作鹤妖,羽翼上的每片金粉,都是第一世戏服的精魄。而凌云志,正握着嵌丹剑,剑鞘上的“护蕾”二字,正是此刻他掌心的温度。
远处,日军的灰月徽记在枫林闪烁,却照不亮密道里的并蒂莲光痕。黄小蕾知道,无论战火多烈,剑藤双生的劫纹,早已在青玄界与人间之间,织就了跨越七世的情网。而这密道里的血誓与鹤唳,终将在第二世的雪山,化作师徒相见时,那声带着泪光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