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她不知道,到底是母亲真的没有心,还是没有心?
兰月,东城,东城小巷,南烟家
假期悄然而至,明轻和南烟坐上飞机回到东城。
南烟本来是不想来东城,不过母亲非得要她回来。
还把弟弟妹妹也弄回来了,这完全是断了她的路。
“阿因,别怕,”明轻靠近南烟,故意玩笑逗她:“要不然,你住这边,和我住,你知道的,我很想你,我每天抱着你睡,突然要一个人睡,我会睡不着的。”
明轻的逗弄对她有用,她只想着羞涩,暂时忘却回家要面对的烦恼。
两人刚到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一片喧闹,明显有客人来了。
进门瞬间,南烟的余光就瞟到那个男人。
仅仅是余光,她就确定。
原来刚才听到的笑声居然是真的。
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一下子就能听出他的笑声。
她身体微微颤抖,明明目光没有往那边移一点,却还是觉得阴森恐怖。
她恨自己没出息,居然连看也不敢看。
明轻感觉到她的异样,伸手握住她的手,给她安慰。
在明轻的手握住她的那一刻,她遽然从痛苦中抽离。
侧头看向明轻,从这个角度看向他,下颚线明显,硬朗中带着几分柔和,给她安心,他好像她的救护神。
云兮注意到南烟两人回来了,笑嘻嘻上前:“阿烟,明轻,回来了,饿了吗?妈去给你们做饭。”
“二姨,”明轻礼貌回道:“我们刚吃过,不用麻烦,我们先去把行李放下。”
“哦,你看你们,怎么又在外面吃,不卫生,”云兮嘴角下撇,无奈一叹,随即转向南烟说道:“阿烟,快给你大叔打个招呼。”
南烟死死盯着云兮,眼里满是愤怒和失望。
她又被痛苦包围,只觉得心被绞肉机搅碎,很痛,痛得强烈,痛得要窒息。
“二姨,”明轻看着南烟的痛苦,急忙说道:“我们先进去了。”
说着,明轻牵着南烟进了卧室。
进入卧室,那恶心窒息的气味涌来,南烟再也受不了,拔腿往外面跑去。
后面传来母亲的责怪声:“这孩子……”
楼梯间里,南烟紧紧抓着楼梯扶手,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缘,身体因抽搐而颤抖。
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的,头疼、心疼,浑身都疼。
空气渐渐变得浓稠,呼吸困难。
她紧紧抓着胸口,脸被涨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赶来的明轻看到南烟这般破碎的模样,心陡然被揪着。
他轻轻地把她揽在怀里,手轻抚她的头发。
“阿因,别怕,”他的唇轻触她的脸庞,声音哽咽:“都过去了,我在呢。”
南烟瘫软在他怀里,被他整个抱着,她的身体在他怀里颤抖,他眼神变得锐利,恨不得立马将那个人撕碎。
许久以后,南烟从他怀里探出头来,满脸疑惑:“你知道?”
“我知道,”明轻喉咙发干,艰难发声:“他就是那个人,别怕,阿因,以后都有我,不是你一个人。”
南烟不知道,明轻找人收拾过那个人。
他当然知道。
南烟不用看他的表情,一定是心疼的,但肯定还有恨意和愤怒,尽管他克制着,她还是能够猜到。
“阿因,我知道,”明轻的唇瓣贴上她的额头,柔声安慰:“我知道你的难过,你的卧室里,是他的味道,你在难过你母亲的做法,但别难过,我会解决的,别哭了,好吗?”
南烟再也忍不住,号啕大哭,眼泪止不住地流,头发肆意凌乱。
南烟哭得那么厉害,是因为母亲的不在意,也是因为少年的在意。
他好了解她,什么都不用说,他就知道。
可是母亲,明明她说过很多次,母亲却从来不在意。
南烟不知道,到底是她真的没有心,还是没有心?
是哪个,她都会觉得痛不欲生。
如果母亲是因为心大,没有想到这层,那就是不够在意。
因为南烟,也是心大的,往往考虑不够周全。
可她也不可能让一个中年男人,睡在她妹妹的床上,而且那个男人,还伤害过她。
南烟好绝望,她走时,都把门锁上了,回来居然还是这样。
那满屋子的烟味、汗臭味,还有说不出来的恶臭。
就算是悄悄把床单换过,通过风了,她也能闻到,那味道,刻进她的骨子,恶心到窒息。
她庆幸,她把妹妹照顾得很好。
可如果是另外一个原因,要是母亲根本不在意她,南烟还好受一点。
可是,南烟知道,母亲就是第一个原因。
所以,她痛不欲生。
如果是父亲这样做,她不会这么难过。
因为她对父亲没有感情,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可是母亲是在意她的,所以她就更痛苦。
“阿因,”明轻伸手给她整理头发,软声开口:“今晚和我睡,好吗?”
“和你睡,”南烟无奈轻叹:“母亲会闹的,大家都没有安宁日子。”
南烟说着,脑海里浮现母亲以往的歇斯底里,只觉得头又开始疼了。
再加上大姨也是很能闹腾的,她都不敢想象,到时候,会是怎样的混乱。
光是想想,她就头疼欲裂。
“阿因,别担心,”明轻低头轻吻她的唇瓣,宽她的心:“我有办法,绝对合理,我不会让事情变糟的,相信我,好吗?”
“那我不觉得难过了,”南烟点头,笑着蹭他的脖颈:“因为那个房间好臭,但你好香。”
她一边蹭他,一边用清凉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
“阿因,”明轻身体发紧,出言制止她:“别逗我,我经不起你的挑逗,你现在难过,我不能不顾你的身体。”
南烟被他逗笑了,他明明在得意,她却觉得,好让人心动。
心里好像有什么牵动着她,她不由自主地靠近明轻。
他知道她要做什么,弯腰低头,任她吻上自己的唇。
许久之后,南烟靠在明轻怀里,手不停地将明轻的衣服卷边。
她总是如此,无论是什么衣服,都会被她卷了一遍。
“明轻,”南烟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说道:“小月的房间肯定也是如此,她已经十七岁了,”
“我会安排好的。”明轻懂她的意思,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吧。”
“嗯。”
“阿因,”明轻心里疑惑,柔声询问:“为什么对我这么信任?我也是男人。”
南烟没有回答他,只是脸悄然泛起红晕,满脸羞涩。
女孩浅浅笑着,泛红的脸颊满是娇羞,明轻感到身体有一阵电流流过。
如今的南烟已经懂得这些,怎么会不知道他说的。
可她,从来就知道明轻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