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巽和气得来回踱步,猛地转身,手指狠狠戳向陈武,继续说道:“朽木!现在只要我们借助宁国的力量,设计夺了萧启的兵权,到那时,兵权在你手中,朝堂又有我在运筹帷幄。就算宁国这帮宵小之人心怀鬼胎,又何足为惧!他们不过是咱们达成目的的棋子罢了,等咱们掌控大局,还怕他们耍什么花样不成!”
陈武绝望地摇头,声音带着颤抖:“父亲,您真是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宁国对我国本就虎视眈眈,我们对二皇子及那人背后的势力更是一无所知。一旦引狼入室,我们后悔都来不及了!”
陈武说罢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与决绝:“父亲,我们不能再错下去了。我要去见萧将军,向他坦白这一切,求他原谅。哪怕因此遭受惩罚,我也不愿背负这沉重的罪孽。”
陈巽和听了脸色骤变,而后怒极反笑:“哈哈哈,好,好,你真是我的好大儿啊!你要去送死,我也拦不住你。但你别忘了,通敌卖国可是诛九族的死罪!你若去自首,陈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可就都要断送在你的手里了。你若敢迈出这一步,你便是陈家的千古罪人!”
陈武闻言愣住了,身体微微颤抖,他深知父亲绝非危言耸听。一边是家国大义,一边是血脉相连的家族,他陷入了两难的绝境,内心痛苦不堪。
沉默良久,陈武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与无奈:“父亲,您为何要将我置于这般境地……”
陈巽和见陈武态度有所松动,放缓了语气,劝说道:“武儿啊,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父也是无奈之举。只要咱们成功扶持你姐的皇子登基,陈家以后必定荣耀无比,你也会成为开国功臣。到那时,你做的这些又有谁会指责,又谁敢指责?你不要钻了死胡同。”
陈武痛苦地闭上双眼,两行清泪滑落脸颊。最终,他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不再言语,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陈巽和见状,暗暗松了口气,拍了拍陈武的肩膀:“你好好考虑清楚,时间可不多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房间,留下陈武独自沉浸在痛苦与挣扎之中。
躲在窗外的隐二,将这一切听得真真切切,心中不禁对陈武的遭遇感到同情。但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多做停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宰相府,急忙赶回向萧启复命。
萧启听完隐二的汇报,眉头瞬间紧蹙,宛如拧紧的绳索,心中更是五味杂陈,翻江倒海。他虽早对陈巽和的种种行径有所怀疑,却万没料到,对方竟真的与宁国暗中勾结,图谋不轨。而陈武,忠义与家族冲突,何以能两全?
然而,无论此事背后的缘由多么复杂,涉及的情感多么纠葛,在萧启心中,家国百姓安危始终重于泰山,容不得有丝毫的纵容与姑息。
萧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当下首要之急,是要在不动声色间稳住局势,不能让陈巽和察觉到他们的阴谋已被识破,以免对方狗急跳墙,提前发动叛乱。同时,还需暗中调集可靠人手,加强京城内外的戒备,密切监视陈巽和、陈武以及宁国相关势力的一举一动。
思索再三,萧启秘密唤来了随行回京的心腹将领赵阔,低声吩咐道:“你即刻暗中留意军中动向,尤其是与陈武关系密切之人,看是否有异常举动。同时,要底下人密切留意宁国二皇子一行人在京城的动向,一有异动,马上来禀。”赵阔神色凝重,抱拳领命而去。
随后,萧启又差隐一速速去唤隐四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