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明明就差一点就要打开那个神秘箱子了,却被突然的变故打断,会是他故意为之吗?”萧启回想着当初情形,喃喃问道,他的眼神中满是狐疑与思索。
副将陈武,宰相陈巽和的儿子陈武!自回京后他就一直对外声称居家养伤,已久不在人前走动。萧启自回京后就一直格外忙碌,对此并未多加留意。原以为他只是当初伤势太重、久久难愈,如今看来,他当初受伤时机,以及现在的闭门不出,都太过蹊跷。
“可真的会是他吗?”萧启心中的怀疑也愈发浓重。
他记得,在陈巽和还远不是宰相之时,陈武便已追随自己,至今已然一起作战多年。这些年,陈武在战场上一直表现英勇,每逢战事,也总是身先士卒,一马当先。
那一场边境恶战,敌军来势汹汹。陈武骑在战马上,手持双锏,眼神坚毅无畏。他率先冲入敌阵,双锏舞动,虎虎生风,所到之处,敌军纷纷惨叫着倒下。随着战局的胶灼,身旁的战友已渐渐地不断倒下,鲜血染红了土地,可陈武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他越战越勇,硬是凭借着一股狠劲,打乱了敌军的进攻节奏,为己方军队赢得了宝贵的反击时间。
还有一次,军队陷入了敌人的埋伏,四周喊杀声震天。陈武紧紧跟在萧启身旁,一起携手奋勇杀敌。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甚至不顾自身安危,替萧启挡下了一支冷箭,箭头深深没入他的肩膀,他却只是咬了咬牙,拔出箭后继续战斗,直至援军赶到,成功突围。
萧启一直将陈武视为左膀右臂,对他的信任不掺丝毫杂质。可如今,这伪造书信之事,却让萧启不得不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他。萧启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陈武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转变?是陈巽和位极人臣后,再加上陈氏一族如今又有了皇子倚仗,野心膨胀?还是陈武在长期征战中,内心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化?
萧启知道,陈武作为副将多年,在军中威望必然不低,且与不少将领交情深厚。若贸然对他展开调查,一旦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引发军中混乱。但这伪造书信之事,又关系重大,若不查明真相,军队的稳定和国家的安危都将受到严重威胁。
于是萧启决定先从侧面入手,他招来平日里与陈武走得近的几位将领,看似不经意地关心问起陈武近期的状况。然而,这些将领的回答并未透露出太多异常。只说他们不久前有前去探访过陈武,发现他虽伤势已无碍,但却似乎心事重重,话也比以前少了许多。
待众人走后,萧启思索片刻,唤来隐一,说道:“你马上去通知隐二,要他找个时机夜探宰相府,着重留意陈武的一举一动,看他是否有参与什么不轨之事,以及有无伪造信件的可疑痕迹,要快!”
隐一领命而去。当晚,隐二便再次潜入了宰相府。
他如同夜空中一抹无形的暗影,轻巧地避开巡逻家丁,悄然来到陈武的住处。屋内烛火摇曳,将两个人的身影投射在窗纸上。隐二凑近窗户,透过缝隙,屋内的情景与对话清晰可闻。
陈武满脸痛苦,对着陈巽和大声说道:“父亲,我已经一切都按您说的去做了,你还要我怎样?现在又要我亲自率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一起通敌谋反,如此不忠不义之事,我实在做不到!萧将军这些年视我等将领如手足,我却屡屡做出这等卑劣之事,我……”说着,陈武不禁哽咽起来。
陈巽和面色一沉,双眼怒睁,厉声道:“你这孽子!都到这节骨眼上了,还如此妇人之仁!咱们陈家能挣得如今这地位,那是历经多少艰难险阻,你难道不清楚?现今可是形势大好,陛下膝下子嗣单薄,你长姐诞下的皇子,乃是目前唯一的皇子。若咱们不尽快行动,万一哪天皇后又诞下一位皇子,你想想,太子未立,你长姐拿什么与皇后争?咱们陈家又何时才能有出头之日?不争下那个位置,等到新皇登基,咱们陈家作为其余皇子外戚,必定会被清算。真到那时,就一切都晚了!让你伪造书信陷害萧启,不过是为家族谋求出路,有什么可愧疚的!”
陈武满脸悲戚:“父亲,可如此手段实在卑鄙,萧将军一心为国,并无过错,我们怎能为了家族私利,就伙同他人设计陷害于他。而且你又怎知宁国他们此举不是狼子野心,借刀杀人?就算真如您所说,咱们借此让长姐的皇子顺利登上皇位,可在这皇位之下,是无数冤魂,是我陈武一生都洗刷不掉的骂名啊!”
“你这逆子,真是糊涂透顶!做大事者岂能如此瞻前顾后。况且,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是非对错,向来由胜利者书写。宁国那边许下的承诺,对我们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不抓住,等皇后那边有了倚仗,咱们陈家就只有死路一条!”陈巽和双眼圆睁,声色俱厉,仿佛要将自己的意志强行灌输进陈武的脑海。
陈武扑通一声跪下,言辞恳切道:“父亲,就算是为了家族荣耀,也不该用如此手段。与宁国勾结,无异于是与虎谋皮,他们说不定正打着吞并我们国家的主意。到时候,就算长姐的皇子顺利登上皇位,怕也只是个令人摆布的傀儡,国家必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