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陆念莓举着雨伞跑进来,辫子上的草莓绳沾着雨水:“爸爸!叶叔叔的跑车又陷泥里了!”她扑进温绍染怀里,好奇地看着胸针,“妈妈,这是鲸鲸尾巴吗?”
看着女儿天真的笑脸,温绍染忽然想起昨晚陆北辰给念念讲睡前故事,故意把“王子”说成“会种草莓的农夫”。这个男人在福布斯排行榜上排名第37位,却愿意蹲在泥地里给女儿捏草莓形状的橡皮泥。
“陆北辰,”她忽然开口,指尖划过胸针上蓝鲸的纹路,“你说过农场的红土比钻石珍贵,是真的吗?”
“比代码还真。”男人眼眶泛红,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是温绍染多年前随手画的农场草图,边角写着“梦想庄园”。“我把陆氏主产业捐了,成立‘润土科技’,总部就在农场隔壁,所有盈利都用来实现你的每个‘随便说说’。”
雨声渐歇,阳光透过玻璃照在草莓田上,每颗果实都闪着光。温绍染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工装裤、头发沾着草屑的男人,又想起财经新闻里那个西装革履的陆氏董事长,忽然觉得两者重叠成同一个人——那个在巷口给她捂手的少年,那个在农场为她种满草莓的男人。
“所以,”她接过胸针别在围裙上,蓝鲸尾鳍恰好擦过泥土污渍,“陆董事长每天的‘工作’,就是帮李叔喂羊、给草莓苗唱歌?”
陆北辰笑了,眼角有泪光闪烁:“还有给老婆孩子做草莓酱,顺便用卫星遥感监测土壤墒情——这是润土科技新研发的‘浪漫农业系统’。”
他牵起她的手,走向花房外的草莓田。陆念莓举着伞蹦蹦跳跳跟在后面,远处叶奇正哀嚎着从泥里推车,王浩泽拿着笔记本记录“跑车陷地数据”,冷璃则靠在车门边调草莓香槟。
“妈妈快看!”念念指着田埂上的木牌,上面不知何时换成了新的:“莓语星田,由陆北辰为温绍染承包。期限:从野莓藤到白发苍苍。”
温绍染看着木牌上熟悉的字迹,忽然想起第一次在云顶公馆,他谎称“三万块大衣”时的紧张;想起农场里,他偷偷埋下时光胶囊时的认真;想起海洋馆里,他单膝跪地时的颤抖——原来所有的隐瞒,都是怕失去;所有的笨拙,都是深爱。
“陆北辰,”她忽然停下脚步,雨水打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下次再坦白身份,能不能选个不下雨的日子?”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把她和女儿一起揽进怀里。阳光穿透云层,在他们肩上落下星尘般的光斑,远处的代码烟花突然亮起,0和1组成的图案在湿冷的空气里格外清晰——那是王浩泽提前准备好的“真相大白”特效。
“好,”他吻去她睫毛上的水珠,声音温柔如春风,“以后你的每个愿望,我都用‘陆北辰’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实现。”
草莓田的甜香混着雨后泥土的清新,在空气中弥漫。温绍染靠在他怀里,听着女儿叽叽喳喳地讲着“鲸鲸新学的歌”,看着朋友们在泥地里笑闹,忽然觉得,所谓真实身份,从来不是名片上的头衔,而是在爱人面前,能坦然露出最笨拙也最真实的模样。
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早已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无论他是穷小子还是董事长,她记住的,永远是那个愿意为她种下整片草莓田、摘下漫天星辰的——陆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