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帝谋
“词条能给我吗？”赫拉问。</p>
“可以。”沈夜道。</p>
“你真的不在意那个词条？”赫拉看着他。</p>
“我在意它的威力——你必须签订禁制契约，不能用它对付我和我的朋友。”沈夜提要求。</p>
“成交！”赫拉高兴地说。</p>
既然同伴答应的如此痛快，自己也不是不能尽力而为。</p>
赫拉双手捏成术印。</p>
——此刻两人正在圣塔之中。</p>
他们蹲在地下三层的隔间里，瞪眼看着光秃秃的四面石壁，不知道要如何回到三刻钟前。</p>
但是赫拉决定全力施为了。</p>
“因果是很玄妙的法则，它必须借助道具，比如你的鹿头，还比如那个手机——”</p>
“以这种道具上的‘因’为媒介，我能找到你老师说的‘时间之门’。”</p>
“那就麻烦你了。”沈夜微笑道。</p>
赫拉不再说话，双手捏成术印，跟自己肩膀上的兔子保持着一致的动作。</p>
——术法成！</p>
手机上浮现出一缕微光，轻轻飘起来，在隔间里转悠了一圈，又回到了手机里。</p>
“找到了。”赫拉说。</p>
“是哪一面墙？”沈夜忙问。</p>
“都不是，其实就是这个手机，但穿越时间的方法我不知道。”赫拉。</p>
“我来看看。”</p>
沈夜拿起手机，略一思索，调出“手机设置”，找到“时间与日期”，点进去，只见这个页面有着四个选项——</p>
“24小时制；”</p>
“自动设置；”</p>
“时区；”</p>
“指定设置。”</p>
前三个很正常。</p>
沈夜点了一下最后那个“指定设置”。</p>
手机屏幕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分针不断倒退的时钟。</p>
沈夜抬头与赫拉对望一眼。</p>
两人均感受到了一种细碎的流动感——</p>
明明站着没动，却好像自己逆着水流，朝一个方向不断移动。</p>
叮！</p>
分针停住，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p>
两人等了数息。</p>
——可惜隔间里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什么参照物，可以供两人判断时间的流逝情况。</p>
“真的退了三刻钟？”沈夜问。</p>
“我感应到了许多因果，也就是说，职业者们都还在这座塔里，还没死。”赫拉道。</p>
“既然他们都还活着，眼下应该是三刻钟前。”沈夜说。</p>
“对。”赫拉说道。</p>
手机上。</p>
一条新讯息忽然出现：</p>
“到七楼左侧走廊的最后一个房间来，我在这里等你。”</p>
——徐行客。</p>
是老师的消息！</p>
沈夜欣然起身，将手按在墙壁上，将障碍物设置为：</p>
“从我这里到七楼左侧走廊最后一个房间的距离。”</p>
他带着赫拉一起跨过门去。</p>
……</p>
房间内。</p>
徐行客戴着手镣脚镣，坐在一个铁椅子上。</p>
“老师，我来救你！”</p>
沈夜立刻抽出幽煌刀，准备斩开枷锁。</p>
“不要动这套枷锁——我是被扭曲圣所抓住的，眼下他们正准备把我运回去，慢慢审问。”</p>
徐行客道。</p>
“我救你出来！”沈夜道。</p>
“不必，”徐行客显得分外冷静，“他们暂时不会杀我，毕竟我身上还有许多价值极高的情报。”</p>
“那——”</p>
“他们非常相信这套枷锁的力量，又暂时不会要我的命，所以我才会临时被放置在这里。”</p>
“这也保证了我能与你见面。”</p>
沈夜仔细一想，倒也是这么个道理。</p>
而且老师背后的序列之主是那位上帝！</p>
上帝岂会不知道如何开锁？</p>
沈夜放松下来，抬头一看，只见老师头上多了一个词条：</p>
“嗜血皇帝。”</p>
“负面词条。”</p>
“描述：这是展示类词条，以便于众人知晓他的恶。”</p>
“老师你怎么有这种词条？”沈夜讶异道。</p>
“天使们嫌弃我杀的太多，给了我这个词条作为标记，让我反省。”徐行客淡淡地说。</p>
“其他人呢？”</p>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类。”</p>
“……上帝没说什么？”沈夜问。</p>
“屁都不放一个，也不知道是什么态度。”徐行客哂笑道。</p>
沈夜回忆着跟上帝沟通的一些过去片段，沉吟道：</p>
“他不说话一般都代表一件事。”</p>
“什么事？”徐行客问。</p>
“他对你没有意见。”沈夜胡诌道。</p>
老师看上去有些落寞。</p>
——老师一个人在神圣阵营那边，被天使们霸凌，自己要给他一点支持！</p>
哪怕是虚假的支持。</p>
再说了。</p>
也许是真的！</p>
上帝都没说话，自然就代表不反对啊！</p>
“……是吗？也对，那我也没什么好想的了，继续干就是。”</p>
徐行客思索道。</p>
“等等，老师你杀敌真的很多？”沈夜警惕起来。</p>
“也不多，我就杀了几百个恶魔——都是那种天天为非作歹，趁着大乱到处惹祸事降大灾难，吞吃众生灵魂的极恶存在。”</p>
徐行客坦白道。</p>
沈夜就有些不爽了。</p>
杀那种恶魔，数量也才几百个，就被天使们搞了一个这样的词条戴在头上。</p>
妈蛋的。</p>
有机会要去伊甸园走一趟了。</p>
沈夜默默想着。</p>
却见徐行客偏了偏头，从衣领里叼出一张卡牌，朝沈夜一吐。</p>
“拿着它——这是我好不容易带进来的。”</p>
“好的。”</p>
沈夜接住卡牌。</p>
只见这张卡牌上绘制着一个问号。</p>
“秘密卡牌。”</p>
“造物类卡牌。”</p>
“描述：凭空模仿一个世界，诞生为相同的世界，并替代它。”</p>
这是？</p>
沈夜望向徐行客。</p>
“上帝给的——另外上帝说，你和你的同伴必须分头行动。”徐行客道。</p>
“哈？为啥？”沈夜问。</p>
“我不能用这张卡牌，否则我将暴露——你的同伴负责藏在这里，随时准备激活这张卡牌。”</p>
“那我呢？”</p>
“你带着手机，去顶楼干掉敌人。”</p>
“我？一个人？”沈夜指着自己。</p>
徐行客看他一眼，淡淡地说：“不要小看自己，你可是第一个从万界回来的人。”</p>
好吧。</p>
沈夜望向赫拉。</p>
“没问题——只要能把那个词条搞到手，我保证完成任务。”赫拉道。</p>
“那行。”</p>
沈夜将卡牌放在她手中，然后开了门，走进去，瞬间消失。</p>
房间里剩下赫拉和徐行客两人。</p>
一阵安静。</p>
“那个……您是他的老师？”</p>
赫拉寒暄道。</p>
“对。”徐行客简洁地回答。</p>
“阁下，我有个小小疑惑。”赫拉继续道。</p>
“说。”</p>
“我也知晓一些因果，也曾跟天使们打过交道……我想不通为什么他们要针对你。”</p>
“立场不同吧。”徐行客叹了口气，显得有些失落。</p>
赫拉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问：</p>
“您的立场是什么？”</p>
“我希望世界和平，人们遵守律法，在大地上安居乐业。”</p>
这说的挺好啊！</p>
“明白了，您是为了和平而杀戮了几百个恶魔。”赫拉道。</p>
“再没有其他理由了。”徐行客道。</p>
赫拉一直看着他。</p>
——没有说谎。</p>
神情非常坦荡，语气铿锵有力，浑身散发着威严与力量。</p>
这证明他相信自己的话。</p>
有趣。</p>
沈夜已经够厉害了。</p>
这个男人是沈夜的老师啊。</p>
这样的人，甘愿被绑在这里充当幌子，也要让盗取词条的任务进行下去。</p>
这样的人，却被天使们欺凌？</p>
赫拉心中多了一缕同情，开口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