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词条！
“历史碎片中最有价值的是什么？”</p>
“我哪儿知道。”</p>
“猜猜嘛。”</p>
“兵器？”</p>
“并不是——彼岸其实没有什么吃的，所以历史碎片是我们生存的基础。”</p>
赫拉狠狠咬了一口麦饼，嘴唇上沾满了芝麻，吃得兴高采烈。</p>
沈夜有些无语。</p>
——这里似乎是个餐厅。</p>
两人一进来，虚空中顿时响起了严肃的声音：</p>
“尊敬的萨比，欢迎您前来用餐。”</p>
然后石桌上就布满了各种食物。</p>
啧。</p>
心里烦。</p>
沈夜索性从桌上端起一杯酒，慢慢地喝着。</p>
等到他又灌了好几口酒，看着赫拉转动指环，把所有吃的都打包完毕，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p>
“我们不是要找词条吗?”</p>
沈夜问。</p>
“对的——可是圣塔的顶层，有太多人在抢夺。”赫拉说。</p>
“扭曲圣所也没控制住局面？”</p>
“只要获得那个词条，就可以窥见未来的秘密，这种机会足以让任何人赌一把。”</p>
“也是，我们也该动身了吧。”沈夜道。</p>
“还不行。”</p>
“为什么？”</p>
赫拉忽然认真起来，肃然道：</p>
“因为你替代了萨比，成为了萨比，现在你身上有守护者的‘因’，如果不还这个‘果’，你我都要倒霉。”</p>
“进一步解释——”</p>
“我身边涌现着因果的力量，所以它们也会影响你，你必须注意因果。”</p>
沈夜一怔，迅速反应过来，问道：</p>
“守护者们发生了什么？”</p>
“死光了，只剩下你。”赫拉道。</p>
“为什么死光了？”</p>
“因为它们要守护这里。”</p>
“就因为这个？”</p>
“对。”</p>
“但——”</p>
“不必多说，只要选我当你的战友，就必须注意因果，这是一件没办法的事。”</p>
话音未落。</p>
虚空打开，一名戴着拳套的少年走出来。</p>
他的拳套上沾满了血水，一出现就盯着“鹿头”沈夜，忍不住咧嘴笑道：</p>
“原来这里还剩一个，也罢，等我打完收工。”</p>
噗。</p>
长刀扎透了少年的胸腔，又收回去，再扎进去，连续几次。</p>
少年张口要说话，却被刀抹了脖子，头滚在地上。</p>
无头尸体倒下。</p>
尸体犹在抽搐，仿佛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p>
“你出手了没有？”</p>
沈夜回头问。</p>
“没有。”赫拉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刀。</p>
“看来是刀太快。”沈夜道。</p>
“融合了就变快了吗？”赫拉问。</p>
“对。”沈夜承认道。</p>
“难怪这么轻松——他连奇诡之影都没施展出来。”赫拉喃喃道。</p>
沈夜舒了口气，也觉得今天的刀真的很快，战斗很顺利。</p>
“可以走了。”</p>
赫拉道。</p>
“欠它们的还完了？”沈夜问。</p>
“它们觉得你的复仇很干脆，已经不再计较你用萨比的身份。”赫拉说。</p>
咣！</p>
一声震响。</p>
沈夜头顶浮现出一行行小字：</p>
“你朝着双手沾满血水的敌人复仇，砍下了他的头颅。”</p>
“守护者的灵魂们一致认为你就是真正的萨比。”</p>
“临别之际，它们赠予你了这个荣誉词条。”</p>
“萨比。”</p>
“荣誉词条，可进阶。”</p>
“描述：你可以继续以自然守护者的身份在此历史碎片中行走。”</p>
“——荣誉并没有太多实际用处，但却是一种可贵的认同。”</p>
没什么用啊。</p>
沈夜扶了扶自己的鹿头，决定一旦离开这座塔，就立刻把词条吞掉，再也不用。</p>
两人出了房间，沿着螺旋阶梯朝上走去。</p>
不一会儿。</p>
一道身影飞落而至，悬浮在阶梯旁的虚空中。</p>
却是一名长着彩色双翼的女子。</p>
“扭曲修女。”</p>
赫拉忍不住叫了一声。</p>
“你认识？熟人？”沈夜问。</p>
“不是——当心她的尖叫，能在一瞬间释放二十种术。”赫拉传音道。</p>
沈夜望向那名扭曲修女。</p>
对方也打量着他，语气温温柔柔地说：</p>
“你们不要往上走了，直接就在这里，跪在我面前，把灵魂献给我。”</p>
“这样的话，还可以避免折磨。”</p>
“——毕竟你们应该也听过，扭曲圣所的威名，不是吗？”</p>
沈夜想起一事，问道：</p>
“你们的主人，是那位熵末宝冠的继承者，涌现的扭曲之顶么？”</p>
“大胆！你竟敢直接念主人的名号，该——”</p>
扭曲修女的声音戛然而止。</p>
——沈夜扑上去，手中长刀切开了她的喉管，然后一直往下，将其劈成两截。</p>
他和他的刀就如同回旋的蝴蝶一样，再次飞回阶梯上。</p>
锵！</p>
幽篁刀入鞘。</p>
“你的刀——”赫拉惊声道。</p>
“很快。”沈夜朝她点点头，解释道。</p>
“既然如此，那我们继续上？”</p>
“上。”</p>
两人加快速度，上了几层楼，忽然又停住。</p>
这一层楼。</p>
满地都是尸体。</p>
五名扭曲修女分立一角，正在念颂咒语。</p>
尸体上浮现出一道道灵魂虚影，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p>
——这似乎是一种献祭仪式。</p>
沈夜与赫拉来的时候，修女们一起停住了。</p>
“守护者……你怎么抵达这里的？”</p>
一名扭曲修女问。</p>
五女身上腾起一股强大的威压，融成一体，瞬间展开。</p>
——叠加的真理压制！</p>
赫拉一下子就不能动了。</p>
沈夜同样无法行动。</p>
但幽煌刀上悄然冒出丝丝缕缕的黑暗烈焰，微微一震。</p>
——这种烈焰可以无视真理的压制！</p>
黑色的、如锋利长线一般的刀芒穿透虚空，环绕整个楼层切了一个周长，又回到刀锋上。</p>
——涌现刀法·料峭寒！</p>
五名修女被无形的力量束缚，根本无法动弹分毫。</p>
她们也是倒霉。</p>
明明融合了五个人的真理等级，几乎可以压制整个圣塔里的职业者。</p>
可惜——</p>
此刻却不得不硬接沈夜的一刀。</p>
锵！</p>
刀归鞘。</p>
“不是说他们挺强的吗？”</p>
沈夜开口问道。</p>
职业者们被干掉了，尸体躺在那里，还被献祭了灵魂。</p>
但用他们尸体进行献祭的几名扭曲修女，连反抗沈夜的刀法都做不到。</p>
这就不能用刀快来说事了。</p>
赫拉从地上爬起来，上下打量沈夜，就像是在重新认识他：</p>
“你是历史中有名有姓的强者？”</p>
“不，我只是个小喽啰。”沈夜道。</p>
“……我不信。”</p>
赫拉兴奋起来，双手捏出术印。</p>
一只兔子顿时落在她肩膀上。</p>
“我有个计划。”</p>
“说。”</p>
“既然你这么强，就一路打上去，我呢，走另一条路，趁着你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盗走那个未来词条。”</p>
“……也不是不行，但我们怎么联系？”</p>
“兔子会远距离传音！”</p>
“好，你动作快一点，得手了立刻喊我。”</p>
“没问题！”</p>
赫拉抱着兔子，一下子钻入虚空，不知去向。</p>
原地只剩下沈夜。</p>
以及——</p>
五名无头的修女尸体。</p>
还有那堆成小山的职业者尸体。沈夜略微活动了下手臂，无声无息的吐出一口气。</p>
——在这种层级的交手中，真是一着都不能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