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的阳光,在立夏后的第七日,将城关的汉白玉石狮,晒成了暖金色。宇文渊的护心镜,此刻映着波斯商团的驼队——七十二峰单峰驼,驮着镶满绿松石的丝绸箱笼,骆驼商的头巾上,绣着与苏绾机关匣相同的“璇玑”纹,领队的波斯使者,腰间挂着用鲛人绡缠柄的弯刀。
“赞德大人,”宇文渊的青衫,裹着新制的胡汉合璧长袍,腰间的五枚玉佩,随礼步轻响,“别来无恙。”
赞德的络腮胡,沾着波斯香料的气息,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亲吻宇文渊脚边的尘土:“海天共主的威名,”他的声音,混着骆驼的嘶鸣,“已如幼发拉底河的水,”指向东方,“流遍波斯全境。”
波斯商团的献礼,在阳光下铺成璀璨的毯:十二匹汗血宝马,蹄铁上刻着波斯文的“护民”;一箱箱琉璃瓶中,装着里海的鲛人泪、波斯湾的珍珠;最珍贵的,是用金线绣着波斯诸王的《列王纪》抄本,扉页空白处,预留着宇文渊的画像位置。
“此马名曰‘琉璃光’,”赞德轻抚马鬃,那匹雪白的宝马,瞳孔竟泛着与苏绾相同的琥珀色,“踏过波斯的‘天空之城’,”望向破虏戟,“唯有护民者,”喉间发紧,“可乘。”
宇文渊忽然轻笑,声如玉门关的驼铃,他转身,从崔秀宁手中,接过用寒梧木盒装着的《均田令》译本:“孤回赠波斯国王,”木盒打开,露出用粟特文抄写的均田法,“愿丝路之上,”指尖抚过“胡汉波斯,公平贸易”的题字,“皆有,”“耕者有其田,”“商者有其路。”
赞德的弯刀,忽然出鞘三寸,刀身的“共荣”纹,与《均田令》的寒梧纹,发出共振。他忽然以波斯贵族的最高礼节,吻向破虏戟的戟尖:“在波斯的传说里,”刀光映着宇文渊的护心镜,“能让鲛人泪与寒铁共鸣者,”望向苏绾,“必是,”“海天共主,”“护民者。”
苏绾的红衣,此刻罩着波斯式的纱丽,机关匣的齿轮,正在计算汗血宝马的负重数据。她的指尖,抚过马具上的“璇玑”纹,忽然轻笑:“赞德大人可知,”声音里混着波斯香料的甜,“贵国的‘飞天毯’机关,”指向机关匣的图纸,“与我族的‘鲛人舟’,”“竟出自,”“同一本,”“天机阁手记。”
赞德忽然惊呼,望向苏绾腕间的寒梧纹:“您是,”喉间发紧,“天机阁的,”“海天血脉?”
王若雪的算筹,忽然在《均田令》上,排出“火泽睽”变“水火既济”的卦象:“波斯的《阿维斯塔》,”算珠停在“商路”星位,“与汉家的《周礼》,”望向赞德,“皆以‘护民’为宗,”声音忽然庄重,“此乃,”“天下大同的,”“地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