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阳关道·驼队初行(1 / 2)

大漠的风,在清明后的第三日,将阳关的烽燧,雕成了流动的金箔。宇文渊的青衫,裹着护心镜的微光,腰间的五枚玉佩——梧桐、算筹、狼首、惊鸿、鱼尾——随骆驼的颠簸,撞出清越的响,恍若寒梧别业的晨钟,在戈壁滩上,荡起细碎的护民纹。

“将军,”苏绾的红衣,此刻罩着防风的鲛人绡斗篷,机关匣的齿轮声,混着驼铃,“前面就是‘三十六国’的会盟台,”她的指尖,抚过沙丘的“璇玑”暗纹,“沙下三尺,”喉间发紧,“埋着,”“汉代的,”“护民烽燧残件。”

宇文渊的目光,掠过驼队——三百峰“河曲驼”的鞍鞯,都绣着寒梧与狼首的合纹,驮着的不是兵器,而是苏绾改良的“共荣纺车”、王若雪手书的《均田令》译本、冯妙晴从归狼原带来的耐寒麦种。驼队中央的鎏金驼轿,载着波斯商团献上的“鲛人泪地图”,图上的每颗珍珠,都标记着丝路的护民地脉。

“报——!”前哨的苍狼卫,忽然勒住骆驼,“西域使者,”“阻路!”

三十六国的使者,立在沙丘之上,服饰各异的披风,在风里卷成割裂的旗:月氏使者的狐裘,绣着“血月”图腾;龟兹乐师的璎珞,缀着“断戟”银饰;疏勒武士的弯刀,刻着“非我族类”的楔形文。为首的车师王,手中的“落日弓”,正指着驼队的“寒梧旗”。

“汉人,”他的声音,混着沙砾,“若想过阳关,”弓弦,发出威胁的嗡鸣,“先答我三问——”

宇文渊忽然举手,阻止了握刀的冯妙晴,青衫下的护心镜,映着车师王的瞳孔:“本将只答一题,”他的声音,如破虏戟劈开浊浪,“但凭使者,”“选。”

龟兹乐师忽然弹出挑衅的音符,月氏使者的狐裘,扫过沙地上的“护民”残纹:“汉家兵器,”“可敢,”“与我西域神石,”“试锋芒?”

宇文渊轻笑,声如寒梧叶落在戈壁,翻身下马,从驼队的“归田箱”里,取出那柄,已十年未出鞘的破虏戟——戟穗的五色彩线,虽已褪色,却依然,在阳光下,显形出五女的发丝。他的指尖,抚过戟身的“共荣”纹,那里,还嵌着苏绾的鲛人泪、崔秀宁的梧桐叶。

“看好了。”

戟风骤起时,沙砾竟在戟尖,聚成“护民”的光盾。宇文渊暴喝一声,破虏戟如流星坠地,戈壁的坚石,竟如酥酪般裂开,露出深埋的汉代石碑——“西域都护府”五个篆字,虽历经千年,却依然,在碑身的“共荣”纹里,泛着温润的光。

车师王的落日弓,“当啷”落地,砸在石碑的“汉胡同耕”刻痕上。月氏使者的狐裘,此刻沾满沙尘,却在拂袖时,露出腕间的“护民”银镯——那是百年前,太武帝赐给月氏王的信物。疏勒武士的弯刀,忽然插在石碑旁,刀鞘的“断戟”纹,竟与碑身的寒梧纹,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