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秦淮河·烟花易冷(1 / 2)

销金阁的琉璃灯映着漫天烟花,十二道金缕屏风将秦淮河的水色切成碎金,宇文渊的寒铁戟却比夜色更冷——萧雪的流云袖上,正沾着“金缕衣”杀手的毒血,那些绣着牡丹的华服下,藏着能割喉的金丝软剑。

“将军小心!”萧雪的流云袖突然展开,七十二根淬毒银线织成罗网,却被杀手的金缕衣反弹,银线竟缠上宇文渊的戟穗。他旋身甩戟,破虏九式的“扫六合”骤然发力,戟风过处,金缕屏风如纸页翻飞,却在衣袂交叠间,将苏绾的红衣下摆撕出半尺裂口。

“苏姑娘!”宇文渊的喉间发紧,见她肩颈处的鲛人血痣在烟花下若隐若现——那是天机阁传人独有的印记,十二年来,他从未见过她衣衫不整的模样。

苏绾的机关弩“惊鸿”却在此时鸣响,弩箭擦着他耳际,钉入最后一名杀手眉心:“别分神!”她的红衣在夜风中翻飞,指尖却在衣襟破损处快速系着机关扣,“金缕衣的金丝,淬着南朝‘鹤顶红’,碰着便要见血封喉。”

画舫二层忽有琴音裂帛,陈庆之的素雪剑挟着漫天牡丹花瓣,自梁间翻落:“宇文渊!”他的白衣染着烟花碎屑,剑尖却直指宇文渊咽喉,“你可知,苏姑娘自十岁起,便未让男子见过肌肤?”

寒铁戟横在胸前,宇文渊望着对方眼中的怒火,忽然想起日间在白鹭洲,陈庆之曾说“南朝君子,当护女子周全”。他的戟穗滴着毒血,在销金阁的金砖上,烫出“无心之失”四字焦痕:“陈将军,此刻不是论礼之时——”

“住口!”陈庆之的剑势骤然变招,“燕子穿帘”的剑尖,竟挑向苏绾的璇玑锁,“某家今日才知,北朝的破虏戟,原来连自家姑娘都护不住!”

苏绾的机关匣突然发出蜂鸣,她横身挡在两人中间,九节鞭化作“辨伪锁”,缠住素雪剑的同时,袖中飘落片染血的婚书残页——正是十二年前,陈庆之亲手写下的“天机合契”。

“够了!”她的声音混着秦淮河的画舫笙歌,“当年在梅香坞,父亲便说过,机关术不该困于儿女情长。”她望向宇文渊,见他正用戟穗扫落萧雪袖上的金丝,忽然轻笑,“何况,是我自己凑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