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相信,秋茗不敢乱说话的。
尤其小环,今天居然拒见自己,若非因为这个、又能为了什么呢?
事到如今,他对这个“小兄弟”也真有点吃不准了。但是心中的烦闷,却不自觉的减轻了许多,猛一踹马、如飞的向前跑去!
冬哥急忙也一打小驴驹,奋力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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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永兴茶楼,马儿不觉慢了下来。李蓟轻轻擦了擦额下的汗珠儿,驻马等等冬哥。
好一会儿,冬哥才骑着毛驴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公……公子……、累死我了!……是不是……先喝点茶水、歇歇脚了再走?”
李蓟点头。
正巧殿中小二出来招呼:“二位,喝茶里边请,新进的洞庭碧螺春、西湖龙井,还有各色的水果点心!”
李蓟默不作声的下了马。
东哥把牲口交于伙计,就随公子进了楼。
另一个伙计急忙接着:“客官,楼上有临窗靠街的厢座儿,您上边请?”
李蓟一摇玉扇:“就走,随便坐吧。”
“得嘞,您这边来,这边靠窗凉快!——泡壶什么?毛峰、龙井、铁观音……”
“随便就好。”
“得嘞,茶果点心要不要?”
李蓟一摆玉扇。
“得嘞!——上好的茶叶一壶!”
趁茶还没上的功夫,李蓟环顾了下四周。
这时候离中午还早,楼里略显有些冷清,只有廖廖几个客人在谈天说地。
他又望望窗外。
现在的大街上,五行八作、三教九流的人都已聚齐,买卖声、弦乐声或远或近,与年前自己刚来时不亚于两个世界!
李蓟暗暗惊讶:“常听人说魏皇残暴,残暴之君能令百姓乐业吗?……还是虚构了一个表面上的繁荣,在欺世盗名?”
“客官,您的碧螺春,”
伙计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另有果盘一个,点心两盘!”
李蓟一怔:“我要了吗?”
伙计一笑:“客官自是没要,这是上面一位公子送您的。”
还没等李蓟说话呢,东哥已接了过来:“正好我跟公子早饭还没用呢!”
顺手塞一块点心到嘴里。
李蓟不知上面是何许人也,也懒待理会,急忙要付钱给伙计。——可这时他才发现,秋茗不在、连茶钱都无法付账了!
他尴尬的望了望东哥。
东哥挺聪明,立刻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公子,……您不是没带钱吧?”
李蓟脸一红,掩饰的端起茶。
没想到伙计一笑:“说好了送的就是送的,公子不要太客气呢!”
说完,转身要走。
李蓟忙叫住他:“等等!——李某从不习惯被人施舍的。将茶先记账上,一会儿派人送来就是。”
伙计回头笑了笑:“您太客气啦,公子。——楼上公子说了:他也曾蹭过您的家宴呢,今儿有缘表表心意,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李蓟更感迷惑了,想不起何时有过这样的事。
恰在这时,门口人影一闪、结伴走进来几个茶客,一边走还一边闲侃——
“你说这安生日子还没过几天,好好的又打的哪门子仗呵!”
“这才叫马上皇帝呀,他就是闲不住的。”
“吆,老几位又来啦,还是老三样?”
“哎!还是每人一壶茶、一盘点心、一碟花生米。”
“得嘞,稍等,就来!”
几个人在离李蓟不远的地方落了座,旁若无人的继续聊起来:“这皇帝的宝座刚得过来,还没坐热乎呢,真的就要御驾亲征了?”
“嘘,小点声,当心两候的人听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