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老高兴地留三人在府上用午饭。
大户人家很多都是一日三餐,甚至会有四餐。普通的百姓通常是一日两餐。有些地方青黄不接的时候,一日就一餐。
岑老的夫人是女眷,就没出席。岑老在饭间没少夸邵云安,看得出很是欣赏邵云安,也直道王石井娶对了人。
王石井与有荣焉,他媳妇儿自然是独一无二,无人能比的。
离开岑老府上,三人又回到县衙,蒋康宁给两人透了个底。
岑老的恩师与蒋康宁的师祖,也就是老帝师,翁老的恩师是至交好友,因而岑老与老帝师十分的熟稔,关系亲厚。
私下里,翁老会喊岑老一声“岑师弟”。
岑老辞官前是朝中礼部侍郎,正四品下,兼任“弘文馆”的直学士,是一个一心做学问的人。
先帝晚年,亲近小人,听信谗言,岑老的恩师那时已仙逝,岑老一家受难落罪。
是翁老帝师出手,岑老一家才得以脱身,但岑老被罢官,责令返乡。
岑老心灰意冷,回故乡永修县开办了“白月书院”。后新皇登基,邀岑老回京,官复原职。
岑老以年龄过大,夫人身体违和之由婉拒了。岑老的学生、朋友中,有全家老小都冤死在奸臣之手的,岑老是再不愿入仕。
后来也是翁老出面,岑老便做了永修县的学正,为朝廷培养人才。“白月书院”便交给了随他一同返乡的学生,康瑞。
岑老现在虽说不在京城,看似离开京城官场多年,但朝中仍有他的朋友与学生。
单一个翁老,就顶得过不知多少人。只是岑老不愿张扬,永修县内知道的人不多。
蒋康宁透露给邵云安和王石井,就是让他们心里有个底。
蒋康宁也直言,他被外派出京,到地方为官,也是义父对他的保护。
皇上登基不过4载,作为先帝晚年时高中的状元,留在京城的风险远高于外放为官。
来永修县前,蒋康宁是在非常偏远的地方做县令。别人看他是大材小用,可对那时候的他来说,就是保命为先。
邵云安明白了,那大哥现在来到了永修县做官,就是为了回京做准备了。
邵云安很感谢蒋康宁这位大哥不瞒着他,至少他对目前朝中的局势有了一定的了解,那也更加坚定了他必须抱准大腿的决心。
邵云安真心地说:“大哥告诉我这些,是真的把我与井哥当作自家人,我与井哥记得大哥您的好。
也希望日后像岑老这样的悲剧能不再上演,能真正的国泰民安。”
蒋康宁:“我们都希望。”
新皇登基,老帝师退居国子监任祭酒。岑老不愿回京,老帝师召岑老的儿子与女婿入国子监教学,任四科博士。
可以说,岑老一家都是真正做学问的。别看岑老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学学正,那也是经历过朝堂风雨的人物。
这古代的“博士”和邵云安差点混出来的那个“博士”可是两码事。岑老这是真正的大儒,名人!
想到自己厚脸皮的行径,邵云安也有点心虚,这马甲可得捂严实了,以后还是少“抄”的好。
与蒋康宁聊了好半天,邵云安和王石井拜别他准备回家。
许掌柜说了找他们有事,两人出来县衙直接先去了“一丈轩”。到了“一丈轩”的门口,就见两个摊子都已经收了。
骡车刚停在“一丈轩”外,许掌柜就出来了。
见到王石井和邵云安,许掌柜就道:“邵小哥,你的那两位朋友已随王老哥他们回村了。”
“好,多谢许掌柜了。”
“邵小哥与我不必多礼,快进来喝杯热茶。”
把骡车交给小二,邵云安和王石井进了一丈轩,被许掌柜引到了二楼的一间雅间。现在还不到吃晚饭的时间,酒楼里也没几个客人。
热茶送上,是煎茶,许掌柜歉意地说:“邵小哥的菊花茶我全数送去京城给东家了,这茶水就委屈邵小哥了。”
“不委屈,正好也渴了。”邵云安拿起茶碗抿了三口咸味的茶,放下后问,“不知许掌柜有什么要与我商量?”
许掌柜先是有些为难,最后还是开口说:“邵小哥,这肉夹馍和串串香的方子,是你给那两家人的吧。”
“是啊。”邵云安不否认,心里有了计较,原来看中这两个小吃摊了?
在许掌柜开口前,邵云安抢先道:“是,之前与您提到过。
四婶和银子叔一家对我家有雪中送炭之恩,我和井哥要还人家这份恩情,琢磨了两个小买卖。”
许掌柜道:“邵小哥谦虚了,这可不是普通的‘小’买卖。
这每天来吃的人是络绎不绝,就是我店里的客人也是至少要点上一份尝尝的。”
邵云安:“那许掌柜的意思是?”
许掌柜道:“‘一丈轩’想与他两家合作。”
作为商人,许掌柜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红火的摊子与他无关。许掌柜试图邀两家到店里卖,毕竟天越来越冷了嘛。
但那两家都不愿意。
许掌柜就琢磨,不如他出面租个铺子,那两家在铺子里卖,食材由一丈轩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