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远吐出一口血沫,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只是一个见过几次面而已。”
“嘘......”司南城将拳击手套按在卫远鲜血淋漓的嘴上,然后咧开嘴笑了。
他摘下一只手套,手指插进卫远汗湿的短发,猛地将他的头提起又砸向地面:“青梅竹马叫没有关系?”
卫远的后脑勺撞在垫子上,耳鸣如潮水般涌来。
“调查得很清楚啊...”卫远扯了扯嘴角,“那还问什么?”
司南城突然松手,卫远的头重重落回垫子。
月光移到了他的腹部,照亮衣服上逐渐扩大的血渍。
“我喜欢听人亲口说。”司南城走向武器架,指尖掠过一排冷兵器,“特别是...用痛苦交换来的真话。”
他选了根菲律宾短棍,在掌心轻敲两下。
棍身划过空气的呼啸声让卫远本能地蜷缩起来。
“你知道吗?”司南城回头,笑容灿烂得令人毛骨悚然,“我最擅长打狗了。”
卫远盯着那根棍子,拧紧着眉,看着他:“司南城,你想好要怎么跟司大少解释了吗?”
短棍破空而来,击中他右肩胛骨。
剧痛让卫远的视野瞬间雪白。
司南城单膝压住他的背脊,木棍横在他咽喉处。
“你不过就是司家的一条狗,”司南城的嘴唇几乎贴上他流血的耳廓,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你以为司砚修会有多在乎你?”
卫远发出窒息的闷哼,手指在地板上抓出几道白痕。
缺氧使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他无力的闭上了眼。
格斗室的排气扇嗡嗡作响,将血腥味搅动得更加浓烈。
墙上挂着的沙袋静静垂着,见证过太多这样的“训练”。
恍惚间卫远看到十五岁的时欢,蹲在江边往漂流瓶里塞纸条,阳光在她马尾辫上跳跃。
“司南城......”他的手指抠进训练垫的缝隙里,“你到底有什么不满......”
木棍的压力突然减轻。
司南城站起身,阴影完全笼罩住卫远:“有件事,我实在是想不通。”
司南城用短棍轻拍掌心,“叶时欢对我似乎......太过了解。这个问题,应该只有你能回答。”
卫远趁机翻过身,大口喘息着。
“你既然查到了我们的关系......”他的声音沙哑,“那应该也查到了她一直在骗我。”
卫远抬起肿胀的眼皮,直视着司南城:“你觉得我会知道她的秘密?”
司南城的表情微妙地变了。
短棍在他手中转了半圈,家徽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她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卫远突然笑了,染血的牙齿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惨白,“能知道你司二少的秘密?”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却还在笑,“你怎么不想想......她是不是被谁设计了......故意说给你听的......”
短棍“啪”的一声,被司南城扔到地上。
格斗室陷入诡异的寂静。
司南城望向窗外,月光在他的侧脸上投下枝桠状的黑影。
他想起在宴会上,时欢与盛天淮共舞时的画面。
当时,他们确实一直在低声交谈。
如果是盛天淮......
又想到霍骁和陆沉,他突然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