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联系还是两天前的那通电话,此后他那边再无消息。
时欢盯着他的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按了下去。
此刻,她特别想跟他聊两句。
哪怕只是听着他混不吝色的玩笑也好,都能够驱逐她内心里的不安。
等待接通的嘟嘟声在寂静的卧室里格外刺耳。
一声,两声,三声......
直到机械女声礼貌地宣布“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接电话啊......”时欢又拨了一次,把手机贴在耳边,仿佛这样能离陆沉近一点。
窗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
时欢猛地僵住,屏住呼吸听着——引擎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不是停在她楼下。
她长出一口气,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
第三次拨打。
第四次。
第五次。
每一次冰冷的提示音都像小锤子敲在她心上。
时欢把手机扔到枕边,仰面躺下,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
那条裂纹从墙角延伸出来,像道闪电,也像她此刻心里生出来的痕迹。
枕头下的硬物硌到了她的肩膀。
时欢伸手摸出来——是陆沉上次落在这儿过期的国际救援证。
照片里的他笑得没心没肺,完全不像个特警队长。
时欢用指尖描摹着塑料封套上的轮廓,突然鼻子一酸。
“混蛋......”她把证件扔到了床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有些赌气的说:“再不回电话,你就别来找我了。”
卧室窗外,一轮缺月挂在梧桐树梢。
风吹动树叶,影子在窗帘上晃动,像无数只窥探的手。
凌晨两点十七分,云栖府地下格斗室里,充斥着血腥味和汗水的咸涩。
卫远又一次被摔在垫子上,他尝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疼痛如电流般窜上脊椎,他咬破了下唇才咽回那声闷哼。
左眼已经有些肿得睁不开,右眼视线也被汗水与血水模糊成一片红色。
他抬起肿胀的眼皮,模糊中看见司南城逆光站在格斗室中央的聚光灯下。
黑色运动裤,赤裸的上身,拳击手套的系带垂在腕间,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
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腹肌上投下深深的阴影,右腹处有一道新鲜的结痂伤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划破的。
“这就不行了?”
司南城的声音,带着戏谑的喘息。
他像只玩弄猎物的黑豹,拳击手套的系带垂下来,在卫远眼前晃荡,“才不到一个小时。”
卫远试图用肘部撑起身体,却被一脚踩回地面。
司南城的脚精准地压在他刚刚断裂的肋骨上。
卫远听见自己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我再问最后一遍,”司南城俯身,手套勾起卫远的下巴,“你和叶时欢,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