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站出来:“这题目,我也会,我就给你改一首词吧。”
谁也没说这就是考题啊!却也没有人在乎了,余得胜提笔。
拿他的笔,用他的纸,蘸他的墨,写一首“夸”他的词。
《卧春》
暗梅幽闻花,
卧枝离恨底,
遥闻卧似水,
易透达春绿,
岸似绿,
岸似透绿,
岸似透黛绿。
不说别的,余得胜的字也是练过的,早年临摹的是欧阳询的正楷,倒也不是他有心练习。他师傅给的《神农本草经》就是欧体所写,只要一犯错,师傅就让他抄,一犯错就抄。久而久之,医术没学会多少,这正楷倒是学得有模有样。
龙墨又开始大声的念道:
俺没有文化
我智力很低
要问我是谁
一头大蠢驴
俺是驴
俺是头驴
俺是头呆驴
蔡顺把其中内涵告知了陈家才,两个人已经乐得肚子疼,其他学子也纷纷回过味来,笑是笑了,却没有人点破,这县学学子看来都是坏种啊。
只有龙墨,还在不明所以:“你看吧,你这写得什么,只写景不表意,算不得什么好诗词!看大家都在笑话你吧!真是贻笑大方!”
武文也把扇子打开,上面还有大大的两个字“卧春“,那是他和龙墨友情的见证:“龙墨兄说得对,这首词,看似通顺,但是细看之下,好些字都没有意义嘛,岸似透黛绿,岸为什么似透黛绿嘛?说不通啊?”
龙墨也追问道:“对啊,余得胜,岸为什么似透黛绿嘛?你说为什么?”
余得胜被这么一问,就彻底绷不住了,笑的花枝乱颤:“你为什么似头呆驴,你得问问你妈啊?”
这话一出口,武文龙墨才算是后知后觉,在把这两首诗词通读一遍,气得吹胡子瞪眼。
武文看着折扇上大大的两个字“卧春”,再也回不去那春意黯然,卧榻而眠的心境了。满脑子都是一头呆驴,我蠢,我蠢,我蠢啊!扇了这么久,把才智都给扇没了啊。
覃教谕总算止住了笑意,行啦行啦,卢生和余得胜的文采,想必大家也是看到了。
至少我作为一县教谕,是心服口服的,教谕都心服口服了,别人还能说什么。
众学子也只能点头称是:“对,二位的文采,我们是心服口服的!”
覃教谕又看看纸上的字:“这字也写得比你们都强,一个行草,一个欧楷,我看都可以张表起来,供大家瞻仰。
龙墨可是被吓坏了:“老师,万万不可!”这字要是张贴出去,他以后就没法见人了,还得想个办法把这表字先改了。那绿意盎然的意境,那醉卧山花烂漫的春景,是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