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教谕见大家“群情激愤”的,也只能安抚一下:“既然大家对他们的学问还有所怀疑,我们就现场出题考一考吧。”
龙墨问道:“那是考经义,还是考诗赋,还是考策论‘”
余得胜就紧张了,要是考诗赋他还有点信心,他是有点小聪明的。
要是考策论,他也能瞎掰扯几句,毕竟茶馆听书,那些老头最喜欢忧国忧民,指点江山,仿佛国家不交给他们治理,都是屈才。他随时听,随时讲,这治国安邦不敢讲,这策论奏对,他还是能掰扯几句的。
最怕就要是考经义,他可是最烦那些大经,中经,小经。
北宋还没有四书五经,《礼记》、《春秋左氏传》为大经,《诗》、《周礼》、《仪礼》为中经,《易》、《尚书》……为小经。
总之,就是得死记硬背的,他最烦这些了。
余得胜,还会想多了,他不擅长经义,武文龙墨这样的,也是耍小聪明的,自然也不擅长经义。经义那可是需要用功苦读,把经典都背得滚瓜烂熟,才能有所感悟的。
“就考诗赋吧。”龙墨起身答道,那就菜鸡互啄呗,就写诗词。
龙墨开始摇头晃脑,想要找一个冷僻的题目。
卢生却懒得在他身上耽搁时间:“那这样吧,我就以卧春兄的表字来赋诗一首吧。”
龙墨字“卧春”,武文字“博启”,还记得吧?怕你们忘了,再提一下。
龙墨还没有答应呢,卢生走到龙墨的书桌前:“借纸笔一用。”这就叫先声夺人,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毫无还手之力。
拿他的笔,用他的纸,蘸他的墨,写一首“夸”他的诗。
笔走龙蛇,赵体行草写下《卧春》小诗一首:
卧梅又闻花,
卧枝绘中天。
鱼吻卧石水,
卧石答春绿。
先不说这诗写得怎么样,就看这一笔字,那也是惊艳所有人。
武文拿着折扇,凑过来,看看字,再看看卢生,不敢置信,卢生他是知道的啊。从小就没有上过学,家里人不可能给他买笔墨,难道这个人真的得了仙家真传?还是天赋异禀?
不能想,武文一思考,头就疼,他这个脑子,不适合动。
龙墨看着纸上的字,毕竟是以自己的表字为题目,他就郎朗的给读了出来,声音还挺大。
“我蠢。”操着特别重的豫州口音。
我没有文化
我只会种田,
欲问我是谁。
我是大春驴!
首先听懂的,竟然是蔡顺,他捂着肚子,笑个不停。覃学政也从笑声中悟出了端倪,于是也掩住嘴,却还得顾着为人师表,憋的实在有些难受。
卢生倒也没什么脸红的, 反正就是文抄公呗,抄古诗也是抄,抄网上的笑话也是抄。
虽然笑话有点老,看了太多遍,他已经不觉得好笑了。但放在大宋朝,那还是地狱一般的笑话。
龙墨还没有回过味来,他还在为诗中的意境折服,短短二十个字,写尽了春日美景,就是这格律实在是不对。
见蔡顺发笑,他也是有了信心,得好好批判一下卢生:“你作诗都不会,哪有头两个字一样的,太不讲究格律了。”
余得胜早就知道卢生憋着坏主意了,他早就听卢生讲过《卧春》这首诗,那还是罗府雅集之后,卢生就当笑话讲了,当时他也是笑得肚子疼,他当时还仿写了一首,不如也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