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成养老依靠的儿子葛永也出了问题自身难保,他烂手烂脚,拿着家里所剩不多的钱,连滚带爬到医院,希望医生能够治好他。
可那点钱,连止痛药也开不了多少。
没钱治病,葛永也疯了,他去偷,去抢,因为手脚不利索,反而被人暴揍一顿。
伤的太重,躺在黑暗的小巷一晚上,很容易的死掉了。
葛力强两口子是死在医院里的。
邻居们送他俩去的医院,送去时,两人下腹鼓胀的犹如身怀六甲,医生护士们全被这怪病吓住了。
待到他们肠穿肚烂,一团黑红带触须的肉瘤破体而出时,更是吓的所有人惊声尖叫,退避三尺。
有见识多的老人们说,这两口子八成是遭了报应。
葛力强一家的结局,时柒大约能猜到,时间回到她上了火车后。
身旁坐着个小说里常会出现的极品老太,老太带着宝贝大孙,还有一只母鸡。
时柒搂着老太的大孙和母鸡,靠着极品老太,睡的流口水。
老太太的忍耐已经到极限,可宝贝大孙也睡的正香,她耸哒好几次,可旁边这黄毛小丫头,在她肩膀上换块地方接着睡,她咋恁厚脸皮,也亏得歪七扭八还能睡着。
时柒觉得旁边老太一点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她人很好,还分窝头给她吃(因为人家吃东西时被盯毛了)。
小男孩调皮些,下点小药后也变可爱了。
喜欢拉粑粑的母鸡看起来也不错,时柒不爱吃肉也觉得它香香的,可惜后来被老太太塞在座位下面了。
对面坐的大哥和小姑娘人也可好,分别拿饼干和糖投喂她,那大哥是之前帮她放行李的,还给了时柒一个鸡蛋。
这一路的旅程挺愉快,中途老太太下车时,时柒还挺舍不得,肉肉的老太靠枕真的很舒服啊。
坐了三天三夜火车,时柒终于在早上七点到达风源,这里明显比夕安冷。
夕安也在北方,而这里差不多是x国最北面的城市,四月中旬,大家还穿薄棉袄呢。
时柒下车前,换上毛小娟的一套厚衣服。
衣服稍微有些大,时柒卷了衣袖和裤腿,冷风顺着袖筒直往里灌,打个哆嗦,把粉色的包袱皮陀在身上,拎着藤编箱下火车。
县公社派了卡车来接人,又在车斗里站一个多小时,到达了林县。
时柒和另外三名知青被分配到林县的东乡公社,白树屯生产队。
白树屯八成是最穷的,别的生产队来接人,好歹驾个牛车,甚至还有拖拉机,
他们这儿只来个很破的光板驴车,上头不要说坐人,行李都放不了几件。
同期的知青一男二女,男的叫卫军十九岁,长了当前很流行的国字脸,一米八几的身高,小伙看着很像样。
两个女生都十八,长相一般不出挑,叫姜爱凤的那个文静不爱说话,陈英却是个爱笑活泼的。
与他们相比,时柒完全是个没长开的小萝卜蛋,头发稀稀拉拉,瘦的像麻杆,身高也就一米五几吧,大眼睛微突,看人时还有些阴恻恻地,怪吓人。
驾驴车接应的男人看着很猥琐,瘦的麻杆一样,这男的三四十岁,个子很矮,叼着个大烟杆。
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上下来回扫视姜爱凤和陈英,俩小姑娘被他看的毛骨悚然,直觉那白树屯不是好地方,全都紧紧抱着随身的布包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