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能腐蚀整条肢体的毒药淋在葛永的左手和右脚上,时柒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摩挲药瓶,看一眼地上躺着的葛红,思考要不要放她一马。
葛红也不说多善良,甚至是继承了毛小娟的一些尖酸刻薄和恶毒品性。
但不知为什么,时柒对她恨不起来。
或许因为她在这个家也没享多少福,同样是被放弃的那个。
打开毛小娟带回来的包裹,里头装着在外重新加工过的一件旧棉袄,再来是双最便宜的运动鞋,另外还有肥皂、牙膏、手纸等生活用品,这些估计也不能全给葛红带走。
时柒和葛红的下乡地,在最北面的风源市,那里冬天非常寒冷,毛小娟却只给葛红带一件并不厚实的改造旧棉袄,估计铺盖也会捡最破的带。
至于时柒,那根本就没考虑要给她带行李,死在乡下算奇葩球呢。
估计就算自己不插手什么,葛红将来也会很惨,时柒决定大发慈悲放过她。
将所有人的衣服裤子兜全翻过,又找出三百多块钱,光毛小娟身上居然就藏着二百九十多元的巨款。
时柒又把这人从头到脚摸一遍,也不嫌埋汰,连苦茶子都没放过的检查了,还真的又找出二十元。
毛小娟身上的钱,估计是知青办发的安家费吧,不知道能给她亲闺女带多少钱,十块,二十?
时柒边猜测,边给自己打包行李。
她与葛红虽然在一个城市下乡,地点却不一样,要坐早上五点的那一趟火车,去更偏僻的村庄。
将家里所有好的被褥铺盖全收进空间,锅碗瓢盆,粮食和日用品也都带走。
最后用轻便的东西装在家里唯一一个藤编行李箱,又用土粉印花的床单包了个包袱皮,葛永的帆布书包和军用水壶也放在外面,当做拿东西的掩护。
在空间里又洗漱一番,把不像样子的头发剪短,出来后,取个小帐篷放在火炕上,时柒舒舒服服躺在里头。
她有点想把家里的火炕都砸掉,再掘地三尺看看是不是砌了什么宝贝进去。
但细想一下,原主姥爷就是个普通工人,祖上三代也没有钱人,好像是不太能留一宝箱金子什么的。
而且拆火炕万一惊动邻居咋整,总不能把所有人都药晕……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再一睁眼外头还黑着的,用毛小娟的手表看下时间,凌晨三点半多。
手表戴在细瘦的手腕上,收了帐篷下火炕。
母子三人还在地上挤成一堆呢,踹了毛小娟一脚,心想这女人对自己还怪好的,手表也舍得买,
踩着葛永那只好手,也不管会不会把他踩醒,来到外屋地,经过火炕上似乎正做噩梦,满头大汗的葛力强,推开连接厨房的门,外头的大门原来一直没锁。
时柒帮忙带上屋门,转头看见葛力强停在走廊的自行车。
用锋利的匕首切断锁车链子,骑上自行车,直奔火车站。
从今天起,那一家子全完蛋了,时家人死者已矣,她这出也不知表演给谁看,自己痛快痛快而已。
杨树巷离火车站可不近,时柒蹬了将近一个小时车才到。
早上四点半,火车站人就已经很多了,时柒在车站附近没人的地方下车,收了自行车,放出行李箱和包袱皮,连背带提的进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