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于这件事的真相,姚玉颍当天就在现场,她最有发言权,可她不想承认是朝轩铭主动帮了凌芜。
曹翩见状,也跟着落井下石:“我记得,有些人未出阁时就没少招惹桃花,大抵是自视甚高,最后那些登门求娶的贵公子们都看清了真面目,便纷纷远离了。没想到成婚后也是如此。”
众人闻言,看向凌芜时的眼神变得更加轻蔑了。
凌芜目光静静落在眼前氤氲的茶水上,余光扫过一旁的朝轩铭的衣角,他就那样静静地立在姚玉颍的身后。
当年为了等他,她得罪大半个京城的适婚男子,以至到今天都还在被人诟病。
当年的真情,现在成了刺向她的尖刀。
痛吗?当然痛,可人就是痛过才能成长,才能割舍掉不能割舍的人。
凌芜抬眸望向曹翩,眼底透着凌厉:“我也依稀记得,当年曹大人刚进户部时,可没少去凌府虚心求教,怎么学来学去,光学会打听别人的家务事了。”
这是在提醒众人,凌太师门生众多,唯独曹家最白眼狼。
曹翩被呛得顿时不敢吭声了。
说完,凌芜冷眸又淡淡落向姚玉颍,声音透着凉意:“当着荣王面前,故意诬陷我的清白,莫不是上次殿下给你的警告不起作用?”
姚玉颍一听荣王的名讳,顿时吓得脸一白,她的确有抹黑凌芜的心思,也想借机试探朝轩铭会不会站出来替凌芜解释。
朝轩铭虽然什么都没说,却也没有偏帮过她。
反倒是朝轩昱见凌芜故意将事挑大,大有要将荣王拉下水的意思,于是急忙站了出来:“都是女子间口舌之争,还望殿下不要往心里去。”
朝轩昱也是多有顾虑,毕竟荣王府办宴,却被他们侯府的家事搅扰,他也唯恐惹那位不快。
再者,荣王之前就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罚过他,若这次一个不快又拿姚玉颍开刀,他无法跟姚家人交代。
玺长宴自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淡淡说了一句:“今日府上私宴,诸位不必多礼,各自入座吧。”
此事就此揭过。
众人在大堂喝了会儿茶,便有宫里来的侍者招待众人前往后花园赏花。
听闻荣王府的后花园有一棵长了百年的合欢树,众人得见,纷纷惊叹不已。
此刻树身正笼在金纱般的日光里,树冠撑开一片阴影,细碎光斑在地面形成流动的星子。
一阵风起,花瓣似银丝流苏,微微摇曳。
“真美啊!”众人见之,纷纷由衷夸赞。
凌芜也看得入神,她记得在云安时,玺长宴就和她说过,荣王府的后花园有一棵百年合欢树。
如今见到,的确比想象中的还要震撼。
姚玉颍似是想起什么,连忙问道:“宋姐姐院里种了什么树?”
宋窈儿笑了笑,温声道:“我不爱花草,倒是有座假山,是夫君特意为我从外地寻来的奇石。”
姚玉颍一脸羡慕:“世子待宋姐姐真是好啊。”
宋窈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不全是世子的功劳,二弟还特意给我画了假山图呢,夫君只是照着他图上的布局来布置的。”
谢彤听了一耳朵,随即小声对凌芜道:“阿芜,我记得你从前最喜欢芙蓉树,你那院子里一到夏天可漂亮了!”
谢彤不知道凌芜在侯府的芙蓉树已经被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