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芜神色一顿,有些诧异地看向杨笑:“不是谢大人?”
杨笑摇摇头:“不是。”
“那还能是谁?除了谢家,还会有谁对侯府的事如此关注?”凌芜有些不解。
杨笑淡淡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也许该问问侯府的人,他们在朝为官多年,不会没有政敌吧?”
杨笑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凌芜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说了许多感谢之言,皆是发自肺腑,毕竟若是没有老师出手,她到现在还窝在云安的道观等死。
拜别了谢府,她心事重重地坐上了侯府的马车。
关老夫人一直等在马车上,见凌芜上来,旋即上前关切道:“怎么样?御史夫人怎么说?”
凌芜将老师所言,简短地转告给了关老夫人。
“政敌?”关老夫人沉思起来,似是想到了什么,“薛碘?”
凌芜不知道薛碘是谁,这也是她第一次从关老夫人口中听说这个名字。
她之所以将老师的话一五一十地转告给老夫人,是不想她日后再为侯府的事找上她。
既然侯府的问题与老师无关,那她自然能将自己摘出来。
往后再有事,也找不到她的头上。
凌芜坐着刚喝了口茶,关老夫人话锋一转,催促车夫前往薛府。
凌芜还不解其意,去薛府做什么?难道老夫人想亲自找那人理论?
这也不合适吧。
凌芜还在纳闷,关老夫人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她身上。
凌芜心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芜,这件事若不是御史,那便只能是薛碘了,你若是以世子夫人的名义亲自去求他,到时坊间传闻散出去,他也就不好再以此借口对侯府下手了。”
凌芜握着茶盏的手微微紧了一下:“为何是我?”
“当然只能是你,他是以你为理由弹劾侯府,症结在你,也只能你来解!”关老夫人说的冠冕堂皇。
可……明明她什么都没做。
“好孩子,你就帮一帮你的夫君吧,侯府上下都记着你的好的!”说话间,马车在薛府门前停下。
凌芜再次被关老夫人推下了马车。
她仰头看了眼面前的薛府,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也只能壮着胆子走上去。
凌芜在门口没等太久,便由那家奴领着进到了府里。
空旷的院内,无数刀剑武器一一排列,一旁有活人被架在木桩上,中间一个威武的彪形大汉手执长鞭,一下一下抽打着木桩上的活人,血肉模糊,凄惨的叫声啄人耳膜。
凌芜看见这一幕,吓得心肝皆颤,没人告诉她薛碘是个如此丧心病狂的疯子。
“大人,承安侯府的世子夫人到了!”一旁家奴出声提醒。
男人回头,冷笑一声,手中的长鞭忽然朝她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