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鞭子带着强大的威力,尽管凌芜伸出手臂去挡,却还是被强行掀翻在地。
“侯府还真是一帮窝囊废,居然推个妇人出来挡枪,真以为老子会怕他们不成?”薛碘眯着眼,一脸阴邪。
不等凌芜反应过来,第二鞭子带着罡风再次朝她甩过来。
凌芜知道今日逃不掉,索性闭上眼。
可预料中的火辣感没有袭来,就连甩鞭声都不见了,四周变得一阵安静。
凌芜抬起头,就见一袭紫黑锦袍的男人静静立在一旁,一只手扼住鞭子的另一头,袖口处的金色云纹衮边格外炫目。
荣王,玺长宴!
凌芜下意识地攥住他的衣袂,仿若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玺长宴感觉到衣袍被一只小东西轻轻拉扯了下,余光扫过她,而后漫不经心地看向薛碘:“薛指挥使好大的官威!”
“薛指挥使,荣王殿下在此,还望谨言慎行!”朝轩铭随即厉声提醒,言语间他目光扫过凌芜抓着荣王衣袂的手,眉头微皱。
凌芜这才注意到跟随荣王身后的朝轩铭,立刻慌乱地松开了玺长宴。
凌芜默默垂下头,掩饰眼底的心虚,可转念一想,朝轩铭都能将她拱手推向朝轩昱,又岂会在意她和荣王的关系?
再者,只是拉一下衣角罢了,也算不得什么。
她轻轻吐了口气,看上去淡然了几分。
薛碘眯了眯眼,随即露出一抹奸诈的笑:“失礼,只是殿下不打招呼就莅临我府上,实在让下官毫无准备。”
玺长宴一把甩开手中的长鞭,那鞭子带着凌厉之气,迅速朝着薛碘飞去。
薛碘被逼得踉跄几步,这才勉强站稳,狂放的脸上闪过一抹忌惮。
玺长宴轻轻招手,几个满身是血的紫衣卫被抬了上来,看得薛碘眼角抽搐了一下。
紫衣卫行事狠辣,纵使见多了血的薛碘在看到这几个下属的模样后,也忍不住胆寒。
“你们紫衣卫办事,来我荣王府撒野,不知是何道理?”玺长宴扯开鲜红的唇畔,乍一看是明媚的矜贵公子,却无端让人心生恐惧。
薛碘脸色难看,却又不得不赔笑:“前些日子元宵夜,几个紫衣卫小旗莫名横死街头,官家下令严查,如有叨扰之处,望殿下莫怪。”
元宵夜?凌芜忽然想起那晚带伤出现在她院里的荣王。
难道是……他干的?
玺长宴眸光淡淡落在凌芜身上:“没吓到世子夫人吧?”
朝轩铭趁机开口询问:“阿芜,你怎会在这?”
“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被侯府推出来做替死鬼的。”薛碘一脸讥讽地望向朝轩铭。
朝轩铭定定地看着凌芜,却见凌芜沉默地垂着眸,似是对薛碘所言尽数默认。
朝轩铭神色明显阴郁,她为什么不反抗?侯府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她贵女的傲气呢?都去哪儿了?
“侯府……”玺长宴双臂抱胸,悠哉游哉地不知想些什么,最终化成一道轻蔑的讥笑,言行间对侯府的态度已然明了。
他,压根没把侯府放在眼里。
这时,凌芜忽然跪地:“请薛大人高抬贵手!”
她并没忘记此行的目的,已经走到这儿了,她要完成她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