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妧一听什么神神鬼鬼的,也不好多说,毕竟这种事,谁都说不清。
她不在的这两个月,听说裴惭相的杨家女孩也陆续开始下聘了,今日冬至将女方家请来一同聚一聚。
果不其然,她与裴怀叽咕了一阵,往前面看去,就见一个团脸大眼的女孩坐在裴母身边,穿着一件藕荷江绸绣五彩棉上衫,下头是一条织金百褶裙,脸上并不施脂粉,眉毛粗犷,到显得有几分英气。
下首还坐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显然是那个杨家太太,这么一看母女俩倒是有七八分的像。
这样的场合,江妧只需看着小姑子们,陪她们玩耍就行了,所以并不上前去凑热闹,她想起某件事就笑了起来,他的兄弟都成婚了,就他打着光棍。
“嫂嫂想到什么好笑的?也说给我们听听!”
说话的是裴慬,江妧现在看她,长得可真像她哥,眉眼处都很像,真是爱屋及乌了,越发的喜欢她,但不敢表露得过于明显,只是摇头,便不假装有话与一旁的裴悦说。
大家说了一会子话,就有裴惭进来说园子里备下了戏了,“请老太太、太太、婶子、妹妹、姑娘、姨奶奶们都挪往园子里去坐,到时候也是在那里吃饭。”
裴母点头,扬首望了一眼众人,江妧正在和小姑子们说笑,便朝她招手,“昨儿还和我说笑呢,今儿就不管我了?”
江妧边走边笑着去搀扶,道:“我说老太太槛儿高,你瞧,你牵着那位不是逗了你开心,就给我丢人堆里,还埋怨我不理你,我上哪儿说理去?”
搀扶着裴母,逗得她也哈哈大笑,一路出门来,本安排好了软轿,裴母却摇头,“闷在个木匣子里,倒不如同你们走走。”
江妧只得扶着她,让软轿也跟着,等会儿走累了便坐轿子进去。
裴府的规格在传统意义的侯府是违规了许多的,园子是后期改建进去的,十分宽阔,在园子中间建了一个小戏楼子临水之上,女眷们都在楼上看戏,下面是爷们在吃酒听戏,当然,这样的情况也是要没外男的情况。
裴母倒是健朗,江妧几次三番的劝她上轿子,她都只是喘着气摇头,最后竟然真的坚持到了戏楼子上,一屁股坐在宝座上,以为她乏累了!并不!而是主动活跃气氛,让江妧照料杨家姑娘。
说实话,这样的大家族里,照料也无需怎么照料,但江妧就是很烦,一样的年纪,她就要担起照料人的事,但也只得笑着应是。
杨家姑娘名字就叫杨榛,她一坐下来,就笑着对几人说:“我在家母亲都叫我榛榛,你们也叫我榛榛吧。”
她说完就望着江妧,搂着她的胳膊道:“江姐姐,你生得真好看,你穿的这衣裳也好看,摸着又软又顺,你皮肤白,银红正趁你,这料子很摸着就很难得,姐姐哪里得的?”
“你看错了,哪里是什么难得的料子,不过是普通的缎子罢了。”
杨榛只是觉得奇怪,想着她是不愿意显摆罢了,她虽没穿过,可到底摸得出好坏,这样的料子可是难得的极品,想来是侯府富贵,倒对婚事添了几分欢喜。
眼前的人差点就让她成为场中的焦点了,这料子是软烟罗,十分的珍贵华美,当时裴慎给的时候她就觉得过于显目了,不想要,可他动不动就拿她不想欠他人情说话,这才不得不接受,又瞧着好看便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