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几日,出乎意料的人来芫华轩了,安柔正规规矩矩的伺候着江妧吃茶,小香就进来说:“碧儿姐姐来给大奶奶请安了。”
“碧儿?”
江妧抬眼望了安柔一眼,希望她能说一说这位碧儿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她确实是被裴慎吓破胆了,连眼神看江妧都是躲闪的,见江妧看她,只一味的低着脑袋。
江妧也明白,她身边的人也只有一个叫小琴的,苏苏不见踪影。
也就是回来几日她才知道,那个叫苏苏的,失足落在湖里死了,她其实只想将人远远的打发了,可此时她也不能怪裴慎去,毕竟他是为着她。
见安柔只垂着眼,江妧也不好说,让她退了下去,便让人将碧儿请了进来,先给江妧磕头请安,这才在小丫头搬来的杌子上坐了。
“今日来,不为别的,是为了来看看奶奶,再来就是我听说奶奶房里的有个叫立春的姑娘,年岁也大了,老太太那边也问起来,说既然在外头呆过,就让她出去。”
江妧本还想着好歹来看自己一场,也乐意和她说话,没想到就是为着这个,不由得心内不喜,脸上也带了出来。
“老太太亲自问过?”
碧儿见江妧虽然脸色变了,可到底询问起,更何况她是拿着老太太的令,让她做个媒,将人弄出去嫁了,省得在府里面勾三搭四的。
“是呢,老太太听说她在半途中走失了一个多月,就知不是个好事,怕她乌糟糟的说些给闺阁里的小姐听,本来是想让人领出去发卖的,又想着是大奶奶身边的人,又拿我当个人,就嘱咐我来同大奶奶说一声......”
没等她说完,江妧一声冷哼,“想是你出去的久了,忘了里头的规矩,就算是长辈也不会随意处置其他人房中的人,更何况她还是我的大丫鬟,老太太定然不会说这样的话,想是你拿着鸡毛当令箭,跑来我这儿发号施令了!小香!送人!”
一顿劈头盖脸的说教,弄得碧儿脸上红一阵,青一阵,讪讪的要和江妧解释,“大奶奶别生气,这就是老太太的意思......”
“你当我是什么蠢人么?这样的事谁会随意传到老太太耳朵里去?就算是老太太说的,也是你们挑拨,弄得老太太伸手来管我屋里得事!想来是你得了谁的好处!你若是不肯走,我今儿就叫人绑了你去老太太跟前对峙去!”
碧儿仗着老太太喜欢她的绣工,见江妧这么下她的脸,也沉下脸来,撇了撇嘴,到底不敢再说,生怕她真将自己捆了去老太太跟前的。
只得灰溜溜的出去,江妧气得半死,也知道是谁的主意,让小香去囿园将霜降请了过来,小香忙不迭的去了。
见是小香来请,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了,知道是碧儿办砸了事情,这几日以来,她事事都办砸了,不知道该怎么给世子爷交代。
忙跟着小香过来,一进门,江妧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她,“你到底什么意思?是裴慎的意思还是你自己自作主张?”
霜降话还没说就咚一下跪了下去,早已哭成个泪人儿,“回大奶奶的话,不过是想着立春知些人事,怕她引坏了大奶奶。”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