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司马光就把蔡京贬黜出了京城——蔡京别以为你坚决执行命令就能让我忘记你的政治底色,你不是一直是新党的急先锋嘛?你不还是王安石的亲戚加左膀右臂嘛?咋?你自己都忘了吗,但我们都记得呢。
从此以后,蔡京就在排挤中度过了痛苦的人生阶段,他一直在大宋的各地转圈做着地方官,江南、湖北、四川等地都去过。虽然生计无忧,不像其他新党一样被迫害,但他在落寞中感觉自己离当大官的人生理想越来越远了,他在痛苦中默默感悟着:原来要想当官,就得死死抱紧一个大佬的大腿,不能轻易改换门庭啊,老天爷,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吧,我悟了啊。
仿佛听见了蔡京内心的呐喊,机会果然来了,元佑八年高滔滔死掉了,哲宗掌权后大力启用新党,蔡京也因此被召回了朝,但也只是任了个代理户部尚书的闲差,没办法,新党对曾经跳反的蔡京还是心有芥蒂。这时候蔡京已经46岁了,他知道,自己必须抓住这次机会,否则就再难翻身了,所以他千方百计的讨着章惇欢心,在整治旧党的过程中冲锋在前。
在“同文馆案”中,蔡京自告奋勇担任了主审,心狠手辣地处置旧党表现着自己,把一帮旧党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又把这帮人的子孙全都禁锢起来。
后来到了赵佶继位,章惇被撵出了京城,那作为章惇亲信的蔡京好日子也就到了头,直接就给扔到杭州做了个提举洞箫宫,发配去看道观了,这时候蔡京已经54岁。
经过30年的官场摸爬滚打,没有被对手打倒,反而一次次地被自己的靠山王安石、章惇带入深渊。痛苦中,他不得不开始了他着名的“杭州悟道”,这也是他的第二次人生悟道:原来要想当官当得稳,不光要抱紧大佬,而且所抱的这个大佬还得足够大,大到不会轻易垮台,老天爷啊,求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吧,我真的悟了啊。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艺术皇帝赵佶喜欢四处搜罗好看的好玩的,就派了他的亲信太监童贯到江南去搜寻字画、古玩等等珍稀物品,其中有一站就是杭州,蔡京一看就知道机会来了,他的特长恰好也是艺术,想要东山再起就得凭艺术搞社交。
蔡京的艺术水准有多高呢?答案是顶尖,他是一位艺术家,宋朝四大书法家“苏黄米蔡”的蔡说的就是蔡京。
等童贯一到杭州,蔡京就毛遂自荐做了助理,又是忙上忙下的到处挑选字画,又是鞍前马后地把童贯伺候得舒舒服服,一来二去的两人就处成了好哥们。等童贯回到京城,在赵佶面前就把蔡京一顿猛夸,说他艺术造诣几乎是仅次于皇帝的天下第二。
蔡京又通过童贯的关系,四下贿赂宫里嫔妃、宫女、太监,还分别和韩忠彦、曾布拉上了关系。这些人是天天都围着赵佶转着圈儿的夸蔡京好,这就给赵佶留下了深刻印象。
正在这时候,新旧两党都推荐蔡京入朝,于是赵佶也就顺水推舟地批准了。而谁都不知道的是,这将是一段动荡朝政的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