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如同一层厚重的黑纱,缓缓地将斜月三星镇的轮廓笼罩其中,使其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吴鸣、黄景和唐三三人骑着马,马蹄声在寂静的官道上回响,仿佛是这片黑暗中唯一的声响。
突然间,唐三猛地咳嗽起来,那咳嗽声异常剧烈,仿佛要把他的肺都咳出来一般。他的身体颤抖着,手指紧紧捂住嘴巴,然而指缝间却有黑色的鲜血渗出,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幽光。
吴鸣和黄景见状,心中一惊,急忙勒住缰绳,关切地看向唐三。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唐三又是一阵猛咳,这次他再也无法抑制,一口浓稠的黑血如喷泉般从他口中喷涌而出。那黑血溅落在地上,瞬间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开始扭曲变形,竟然化作了一个老瞎子佝偻的身影。
“殿下保重。”老瞎子的虚影对着唐三深深一拜,他的声音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丝丝寒意,让人毛骨悚然。
唐三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惶,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吴鸣和黄景也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呆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老瞎子的虚影在夜风的吹拂下,如烟雾般渐渐消散。
唐三踉跄着扶住马身,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这……这怎么可能?”
吴鸣定了定神,蹲下身来,伸出手指,指尖凝聚着灵力,小心翼翼地探向地面上残留的血迹。然而,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那黑血时,却发现黑血早已干涸,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气息。
黄景有一边摩挲着下巴,一边若有所思地盯着远方,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一丝寒意。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说道:“那老瞎子周身毫无修为波动,却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寄生于人,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算命先生能够做到的。”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凝重,似乎对这个老瞎子充满了警惕。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老瞎子摊前那幅残缺的卦象图。那龟甲上若隐若现的符文,竟然与青云寨禁地的古老禁制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黄景有的心中不由得一紧,他意识到这个老瞎子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正当他思考之际,官道旁的树林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原来是一群乌鸦齐声聒噪,它们的叫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震得满枝的枯叶纷纷飘落。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吴鸣猛地站起身来,他手中的长剑也在瞬间出鞘,散发出寒光。他的声音有些紧张地喊道:“先离开此地,唐冲城还有百里,我们连夜赶路!”
说罢,三人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扬起马鞭,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马蹄声响彻夜空,仿佛要将这片黑暗撕裂。然而,在他们身后的夜色中,似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三日后,唐冲城的青石街道上人头攒动,喧闹异常。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有三道身影显得颇为不起眼。其中一人头戴斗笠,将帽檐压得极低,让人难以看清其面容。然而,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扫视着四周的动静。
这座唐国东部最为繁华的城池,城门上方悬挂着一块鎏金匾额,上面“唐冲”二字在阳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令人瞩目。城墙上,巡逻的士兵们身姿挺拔,腰间悬挂的玉佩上,雕刻着四大家族的徽记,显示出这座城池的重要地位。
“城西贫民窟,三日后会有四大家族的粮车经过。”黄景有压低声音说道,他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一幅精美的山水图。然而,在这山水图的下方,却隐藏着密密麻麻的暗纹,若非仔细端详,根本难以察觉。
“守卫由金家与林家的私兵混编而成,大约有三百人之多。”黄景有继续说道,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清晰地传入了吴鸣的耳中。
吴鸣静静地听着,他的目光落在街边那些骨瘦如柴的流民身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悯之情。这些人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饱受饥饿与苦难的折磨。
他紧紧握住腰间的储物袋,袋中装着从黑风岭带来的低阶药材,这些药材虽然品质不高,但数量却颇为可观,足够调配出数百剂疗伤药。
吴鸣深吸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唐三,郑重地吩咐道:“明日你扮成郎中,去贫民窟施药。记住,只救孩童与老者。”
唐三听到吴鸣的话后,不禁微微一怔,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为何要这样做呢?”
吴鸣见状,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解释道:“民心就如同流水一般,变幻无常。年幼之人容易结下恩情,而年长之人则善于传播话语。我们若能利用这一点,必能事半功倍。”
说罢,吴鸣拍了拍黄景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景有,此事就拜托你了。你去城中联络那些散修,以青云宗的名义邀请他们前来一叙。”
夜幕逐渐降临,华灯初上,唐冲城最大的酒楼“醉仙阁”顶层,灯火通明。黄景有早早便来到了这里,他面前的酒桌上摆满了灵石,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二十余名散修应邀而来,他们围坐在酒桌四周,有的人目光紧盯着桌上的灵石,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有的人则警惕地打量着这位神秘的邀约者,心中暗自揣测着他的意图。
“青云宗计划在唐冲城立足,现在需要招募武师以上的武者,一个月一块灵石,大武师,一个月四块灵石,武宗以上,每个月 10 块灵石!武师成为执事,大武师成为长老,武宗成为核心长老,武王成为护法长老,武皇以上成为太少长老!”黄景有朗声道。
他的声音在宽敞的大厅中回荡,引得众人议论纷纷。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