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初雪飘落时，诸葛大力正在教室整理书包。玻璃窗上凝结的水雾被她画成小熊的模样，忽然有人在身后轻轻呵气，雾气瞬间晕开，露出林任云带着笑意的眼睛：“画歪了，我帮你。”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温热，在寒冷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温暖。

他的手指覆上她握着粉笔的手，在玻璃上重新勾勒出完整的轮廓。诸葛大力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窗外的雪片纷纷扬扬，像无数白色的精灵在空中飞舞，把整个世界染成柔软的白色。雪花落在窗台上，很快就堆积成薄薄的一层，与教室里的温暖形成鲜明的对比。

放学路上，林任云突然蹲下身：“上来，雪地滑。”诸葛大力犹豫着趴在他背上，听见他闷哼一声：“你最近是不是偷偷长高了？”其实不过是他想离她更近一些。他背着她踩过积雪，听她在耳边数“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纠缠成温柔的形状。林任云的脚步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每一步都像是在演奏一首冬日的恋歌。

巷子口的烤红薯摊飘来香甜的气息。林任云买了两个，把热乎乎的红薯塞进她口袋：“捂着，手别冻着。”自己却只穿了件单薄的校服外套，被寒风吹得直缩脖子。诸葛大力把另一个红薯硬塞给他，看他咬下一大口，嘴角沾上金黄的薯泥，忍不住伸手替他擦掉。红薯的热气升腾起来，模糊了两人的视线，却让彼此的心靠得更近。

“大力！”林任云突然喊她的名字，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堆个雪人吧！”不等她回答，他已经开始滚雪球，冻得通红的双手沾满雪粒。诸葛大力蹲在旁边帮忙，看他认真地给雪人装上树枝手臂，用石子做眼睛，最后摘下自己的围巾给雪人围上。雪人歪歪扭扭地站在雪地里，却承载着两人满满的欢乐与温暖。

“还差个鼻子！”林任云突然跑开，再回来时手里举着根胡萝卜。他踮脚去插胡萝卜的样子像只笨拙的小鹿，诸葛大力笑得直不起腰，却在抬头时撞进他专注的眼神里。雪落在他睫毛上，很快化成水珠，倒映着她泛红的脸颊。两人的笑声在雪地里回荡，惊飞了几只觅食的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