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栖野把鼓棒敲在赵未曦膝头的琴谱上,震得谱页上的铅笔笔记模糊:“傻逼,弦距该调了。”说话间却从口袋摸出半片塑料尺——那是王默屿从报废的学生尺拆的,此刻正被赵未曦垫在琴码下当临时垫片。赵未曦注意到她牛仔夹克领口新缝的毛绒边,是姚峙暄用捡来的旧围巾改的,针脚间歪歪扭扭绣着贝斯弦图案,毛线尾端还坠着从饮料瓶盖剪的小圆环。
暖气片的嗡鸣混着窗外的麻雀叫声撞在铁皮柜上,姚峙暄突发奇想,把毛巾的毛圈面剪下来粘在贝斯琴颈:“当防噪护板!”王默屿趴在地上给效果器换电容,烙铁尖蹭着电路板迸出火星,低频电流声里混着楼上小孩的跑跳声,他推了推下滑的眼镜,镜片映出李栖野正用鼓棒戳着泡面里的胡萝卜块——说是在测试“固体击弦音效”,面汤上漂着她刚从毛巾拆的棉线。
四人在楼道拐角捡到个掉盖的玻璃罐,姚峙暄拆下玻璃片绑在贝斯拾音器旁:“当泛音折射镜!”李栖野叼着烟帮她扶着玻璃,余光看见王默屿正和看门大爷比划,用攒了三天的啤酒瓶换了卷细铜丝——被他小心绕在效果器旋钮上,说是能增强“高频共振”。赵未曦摸着口袋里的手机,母亲的对话框多了条“顶针盒里的蓝顶针是你外婆的”,屏幕反光里映出姚峙暄正把玻璃罐上的标签纸撕下来贴在她琴身当“音色备忘录”。
地下室的顶灯在傍晚突然熄灭,姚峙暄翻出捡来的蜡烛,用融化的蜡油把饼干罐粘在墙上当烛台,李栖野蹲在地上用鼓棒当螺丝刀,拧开效果器背板检查线路,铁锈蹭上指甲却笑着冲王默屿晃手:“傻逼,这才是摇滚电工。”赵未曦递火柴时,发现她掌心的划痕旁多了个用蜡笔描的小吉他——是姚峙暄趁她调弦时画的,边缘还沾着融化的蜡油。
“试试用玻璃片当泛音片!”王默屿把拾音器对准玻璃,姚峙暄的贝斯音刚落,透明薄片就跟着轻颤,李栖野趁机用鼓棒敲了敲暖气片,金属响混着玻璃的嗡鸣,在暖黄的烛光里荡出清亮的回响。赵未曦拨响琴弦,生锈的铁丝与玻璃摩擦出细碎的颤音,却在看见姚峙暄把捡来的纽扣粘在贝斯琴身当“音阶标记”时,无意识按出个低沉的和旋——那声音像极了暖气片的呼吸,而她们的地下室,正被玻璃片的折射和旧毛巾的绒毛,酿成比家庭更温暖的、永不寂静的音乐空间。
暖气片的温度在深夜悄悄回落,王默屿扯下姚峙暄搭在肩上的旧围巾垫在效果器旁——围巾边缘绣着李栖野用指甲油点的小鼓棒,此刻正吸着墙面上的潮气。李栖野把鼓凳搬到赵未曦身边,鼓棒尾端敲着她吉他琴箱,节奏和她手机屏幕的呼吸灯频率渐渐重合。姚峙暄突然举着半片玻璃片冲过来,把它卡在吉他的铁丝弦枕上:“这样滑音会有烛光晃过琴弦的闪烁感!”烛火在玻璃片上跳动时,赵未曦终于松开攥紧的手机,任琴弦的震颤淹没那些未读的回忆——在这个用旧物拼贴的空间里,她们的音乐永远带着生活的颗粒感,比任何完美的录音都更鲜活。
赵未曦的吉他在冬至前夜被暖气片烘得琴弦发脆,三品处的铁丝贴片因干燥翘起边角,勾弦时总带出刺啦的杂音。姚峙暄正蹲在地上用过期奶粉罐给贝斯做弦钮罩,闻言举着半只漏指的旧手套冲过来:“用王默屿穿破的毛线袜!”鼓手靠在堆满效果器的墙角卷烟,烟盒里的烟叶是从便利店过期的姜茶包抖出来的,听见动静后扯下挂在鼓棒上的破手套——指尖早被她剪掉当镲片防滑垫。
李栖野把鼓棒敲在赵未曦放在暖气片上的铁皮饭盒,震得盒盖叮当响:“傻逼,指板该上保养油了。”说话间却从口袋摸出半瓶护手霜——那是姚峙暄从垃圾桶捡的赠品,盖子上还粘着她粘效果器时蹭的胶水,此刻正被赵未曦抹在干燥的琴颈上。赵未曦注意到她卫衣袖口新缝的补丁,是王默屿用捡来的旧围巾改的,针脚间歪歪扭扭绣着贝斯的轮廓,毛线尾端还坠着从啤酒瓶拆的铝箔纸穗子。
暖气片的嗡鸣混着窗外的鞭炮声撞在铁皮柜上,姚峙暄突发奇想,把毛线袜的脚跟部分剪下来套在贝斯琴颈:“当防燥护弦套!”王默屿趴在地上焊接效果器线头,烙铁尖蹭着电路板迸出火星,低频电流声里混着楼上包饺子的剁馅声,他推了推下滑的眼镜,镜片映出李栖野正用鼓棒搅拌着泡面——面汤里漂着她刚从袜子拆的毛线,说是在煮“贝斯弦高汤”。
四人在楼道拐角捡到个裂成两半的陶瓷马克杯,姚峙暄拆下完整的杯沿绑在贝斯拾音器上:“当泛音共鸣环!”李栖野叼着烟帮她扶着瓷片,余光看见王默屿正和看门大爷比划,用攒了五天的饮料瓶换了卷细棉线——被他小心缠在效果器旋钮上,说是能增加“摩擦阻尼感”。赵未曦摸着口袋里的手机,母亲的对话框多了条“顶针盒在衣柜第三层”,屏幕反光里映出姚峙暄正把马克杯上的卡通图案剪下来贴在她琴身当“和弦备忘录”。
地下室的电路在深夜突然跳闸,姚峙暄翻出捡来的蜡烛,用融化的蜡油把薯片罐粘在墙上当烛台,李栖野蹲在地上用鼓棒当螺丝刀,拧开配电箱检查保险丝,铁锈蹭上指尖却笑着冲王默屿晃手:“傻逼,这才是摇滚电工。”赵未曦递手电筒时,发现她掌心的划痕旁多了个用口红描的小鼓棒——是姚峙暄趁她排查电路时画的,边缘还沾着融化的蜡渍。
“试试用瓷杯沿当共鸣片!”王默屿把拾音器对准杯沿,姚峙暄的贝斯音刚落,瓷片就跟着轻颤,李栖野趁机用鼓棒敲了敲暖气片,金属响混着瓷片的嗡鸣,在摇曳的烛光里荡出清冽的回响。赵未曦拨响琴弦,生锈的铁丝与瓷片摩擦出细碎的泛音,却在看见姚峙暄把捡来的纽扣粘在贝斯琴身当“品丝标记”时,无意识按出个温暖的分解和弦——那声音像极了暖气片的均匀震动,而她们的地下室,正被裂瓷片的碎纹和旧袜子的绒毛,酿成比家庭更温暖的、永不断电的音乐角落。
暖气片的温度在黎明前悄悄回升,王默屿扯下姚峙暄搭在脖子上的旧围巾垫在效果器旁——围巾边缘绣着李栖野用指甲油点的小音符,此刻正吸着墙面上的潮气。李栖野把鼓凳搬到赵未曦身边,鼓棒尾端敲着她吉他琴箱,节奏和她手机里未接来电的震动频率在晨光中渐渐重合。姚峙暄突然举着半片瓷杯沿冲过来,把它卡在吉他的铁丝弦枕上:“这样滑音会有暖气片热胀的轻响!”烛火在瓷片上跳动时,赵未曦终于松开攥紧的手机,任琴弦的震颤覆盖那些未读的叮嘱——在这个用旧物拼贴的空间里,她们的音乐永远带着生活的裂痕,却比任何完美的和弦都更温暖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