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首 贪婪(1 / 2)

早春的阳光斜切进纱窗时,姚峙暄正把赵未曦母亲新寄的珍珠顶针粘在贝斯拾音器上,圆润的弧面在琴弦震动时折射出细碎光斑。“这样勾弦会有星云坍缩的闷响!”她举着热熔胶枪在折叠床间打转,琴弦勾住李栖野晾在椅背上的格子衬衫,“比王默屿调的合唱效果器还像星舰穿越雾区!”

“傻逼,胶枪都快滴到老子衬衫上了。”李栖野从电炉上挪开煮糊的酸汤锅,鼓棒敲着姚峙暄的手腕,目光却飘向赵未曦——她正对着母亲随珍珠顶针寄来的布袋发呆,袋口露出半截父亲的旧琴谱,泛黄的纸页间夹着片缝纫机皮带碎片,边缘用红笔标着“顶针弧度适配第六品”。

王默屿坐在洗衣机上给效果器换电容,镜片映着姚峙暄晃动的顶针:“小暄,珍珠涂层会改变拾音器的磁感强度。”他指尖划过歪斜的胶痕,悄悄用万用表测了测阻抗值,“不过如果在顶针背面贴碎晶……”嘴角微扬,“泛音可能会出现类似缝纫机皮带打滑的颤音。”

赵未曦摸了摸牛仔裤后袋的两枚顶针,珍珠顶针的温润触感与旧顶针的金属凉意形成反差。布袋里除了琴谱,还有张母亲年轻时的照片,她站在缝纫机前,手指勾着齿轮手链,和赵未曦现在戴的那串一模一样,只是照片边缘被水渍晕出淡淡的齿轮印,像永远解不开的莫比乌斯环。

“未曦姐!”姚峙暄突然举着珍珠顶针冲向她,贝斯弦勾住窗帘上的碎晶串,“用你床底的缝纫机皮带当效果器连接线!王默屿说橡胶共振能激活琴谱里的星舰航线——”她猛地看见赵未曦手里的照片,眼睛亮得像碎晶,“阿姨年轻时是不是星舰领航员?第六品的弧度标记是不是虫洞入口?”

李栖野抢过照片塞进抽屉,鼓棒袋里的碎晶袋跟着晃了晃——那是今早她把赵未曦母亲的珍珠顶针和姚峙暄用剩的热熔胶收在一起,毛线穗子还缠着王默屿从旧毛衣拆的米白色线。“傍晚去地下通道排练。”她叼着没点燃的烟,用鼓棒敲了敲赵未曦的吉他包,“张婶说再把胶枪堵在暖气片缝隙,就没收咱们的酸汤锅。”

地下通道的灯光昏黄如旧,姚峙暄把珍珠顶针卡在贝斯拾音器与琴弦之间,圆润弧面随着拨弦节奏轻擦品丝,发出“嗒啦——滋滋”的复合音。王默屿支起频谱仪,镜头捕捉到赵未曦拨弦时,珍珠顶针与旧顶针的共振波在屏幕上叠出柔和的光晕,像极了母亲缝纫机台板上经年累月的磨痕。李栖野敲着从垃圾桶捡的塑料桶当军鼓,鼓棒尾端的“栖屿”刺绣扫过顶针边缘,毛线穗子恰好接住赵未曦指尖滑落的琴谱碎屑。

“听!”姚峙暄突然停住贝斯,把耳朵贴在珍珠顶针上,“像妈妈在春夜踩缝纫机时,顶针滑过软布料的沙沙声!”她转头望向赵未曦,鼻尖沾着热熔胶残渣,“未曦姐,你爸爸是不是把‘别害怕’藏在珍珠的光泽里了?每次勾弦都像他在说‘我在呢’!”

赵未曦没答话,指尖抚过照片里母亲的齿轮手链,那里还留着父亲修琴时的机油味。地下通道的穿堂风卷起姚峙暄的发丝,她正用珍珠顶针在贝斯拾音器画歪扭的星云图案。赵未曦知道有些答案永远封在泛黄的琴谱里,就像父亲没说完的和声学课,母亲藏在珍珠顶针后的青春,都在姚峙暄胶枪的热气里,在李栖野鼓棒的节奏中,慢慢熔铸成属于他们的星舰舷窗——模糊,却能透出微弱的星光。

手机在裤兜震动,母亲发来条语音消息,却被姚峙暄的贝斯声盖过。赵未曦点开听,缝纫机的“嗒嗒”声里混着电流杂音,突然听见母亲轻声说:“你爸上周把缝纫机皮带换成新的了,旧的给你留着……”话音戛然而止,像被突然踩住的刹车。她盯着屏幕上的语音条,发现发送时间是凌晨两点,正是父亲当年总说“该给琴弦上油”的时间。

王默屿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悄悄把父亲的旧琴谱放回布袋,指尖划过“第六品”的红笔标记:“这个弧度,和你琴颈的弯曲度完全吻合。”他镜片上的雾气模糊了表情,却在转身时把自己的围巾塞给赵未曦——那是李栖野去年用碎晶绣了星舰图案的旧物。

李栖野在通道另一头喊:“傻逼们,排练《星舰维修站的冬夜》!小暄把珍珠顶针当变调夹使,副歌部分给我踩碎效果器!”姚峙暄立刻扛着贝斯冲过去,琴弦扫过碎晶串,发出细碎的清响,像给春夜的风镀了层银边。赵未曦摸着口袋里的两枚顶针,旧顶针的凹痕里还卡着去年冬天的防锈剂,新顶针的珍珠光泽映着地下通道的灯光,忽然发现姚峙暄不知何时在珍珠背面刻了 tiny 的“曦”字,歪歪扭扭,却像从时光裂缝里漏出的星光。

远处传来李栖野骂王默屿“傻逼参数又调错”的声音,混着姚峙暄试音的贝斯响,在地下通道形成独特的混响。赵未曦抱起吉他走向他们,琴弦在顶针的触碰下发出第一声和弦,缝纫机皮带的橡胶味混着珍珠的温润,在早春的冷空气中慢慢散开——那些未说出口的年月,终将在琴弦与顶针的每一次共振里,织成只属于“床位狂想者联盟”的星舰航线,没有终点,只有永不停歇的、带着生活锈迹的震颤。

暮春的细雨渗进纱窗时,姚峙暄正把赵未曦父亲寄来的齿轮顶针拧在贝斯弦轴上,金属齿纹与琴弦摩擦时发出细密的“咔嗒”声。“这样转弦钮会有星舰对接的机械音!”她举着扳手在折叠床间蹦跳,琴弦扫过李栖野搭在暖气片上的湿毛巾,“比王默屿改的颤音系统还像宇宙齿轮组!”

“傻逼,扳手别磕到老子的效果器。”李栖野从烤箱里掏出烤得焦黑的酸汤面包,鼓棒敲着姚峙暄的贝斯包,目光却落在赵未曦身上——她正对着父亲随齿轮顶针寄来的牛皮信封发呆,封口处的火漆印裂成两半,露出里面半张泛黄的乐谱,《星舰早餐》的副歌处用蓝笔圈着“齿轮顶针敲击第四品”,字迹边缘晕着咖啡渍,像父亲熬夜写谱时打翻的杯子。

王默屿蹲在洗衣机旁给频谱仪换防水膜,镜片映着姚峙暄晃动的扳手:“小暄,弦轴扭矩与顶针齿距差0.3毫米。”他指尖划过歪斜的齿纹,悄悄用游标卡尺量了量咬合度,“不过如果在齿轮间隙填碎晶……”嘴角微扬,“滑音可能会出现类似缝纫机齿轮卡线的钝响。”

赵未曦摸了摸牛仔裤后袋的两枚顶针,齿轮顶针的齿纹硌着掌心,与旧顶针的光滑凹痕形成鲜明对比。信封里除了乐谱,还有张父亲的修车厂收据,背面用铅笔写着:“顶针孔距调回3.2cm,和你第一次学调琴时一样。”她盯着“3.2cm”三个数字,想起母亲上周发来的缝纫机皮带旧物,喉间突然泛起酸意。

“未曦姐!”姚峙暄突然举着齿轮顶针冲向她,贝斯弦勾住窗帘上的碎晶风铃,“用你衣柜里的旧齿轮手链当弦钮装饰!王默屿说金属共振能激活乐谱里的星舰密码——”她猛地看见赵未曦手里的收据,眼睛亮得像碎晶,“叔叔是不是把星舰引擎参数藏在齿轮齿距里了?第四品的标记是不是动力核心坐标?”

李栖野抢过收据折成纸齿轮,鼓棒袋里的碎晶袋跟着晃了晃——那是今早她把赵未曦父亲的齿轮顶针和姚峙暄拧坏的扳手收在一起,毛线穗子还缠着王默屿从旧围巾拆的深灰线。“晚上去消防通道排练。”她叼着没点燃的烟,用鼓棒敲了敲赵未曦的吉他包,“张婶说再把暖气片当工作台,就断咱们的电路。”

消防通道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姚峙暄把齿轮顶针卡在贝斯弦轴与琴弦之间,金属齿纹随着转弦动作刮过品丝,发出“咔嗒——滋啦”的复合音。王默屿支起频谱仪,镜头捕捉到赵未曦拨弦时,齿轮顶针与旧顶针的共振波在屏幕上叠出齿状波纹,像极了父亲修车厂工具箱里排列的扳手齿痕。李栖野敲着从楼梯间捡的铁皮盒当军鼓,鼓棒尾端的“栖屿”刺绣扫过顶针边缘,毛线穗子恰好勾住赵未曦指尖滑落的火漆碎屑。

“听!”姚峙暄突然停住贝斯,把耳朵贴在齿轮顶针上,“像爸爸在修车厂敲扳手时,齿轮卡进卡槽的声音!”她转头望向赵未曦,鼻尖沾着铁锈,“未曦姐,你妈妈是不是把‘回家吃饭’藏在齿轮的齿距里了?3.2cm刚好是咱们出租屋窗台的宽度!”

赵未曦没答话,指尖抚过收据背面的“3.2cm”,那里还留着父亲铅笔的划痕。消防通道的穿堂风卷着细雨灌进来,姚峙暄正用齿轮顶针在贝斯弦轴画歪扭的星舰图案。她知道有些数字永远解不开,就像父亲修车厂的加班时间,母亲缝纫机的空转次数,都在姚峙暄扳手的敲击声里,在李栖野鼓棒的节奏中,慢慢锻打成属于他们的星舰仪表盘——布满划痕,却能照亮每段未知的航线。

手机在裤兜震动,父亲发来张新照片:修车厂的工作台上,摆着个焊了齿轮顶针的金属片,边缘刻着歪扭的“床位狂想者号”,旁边是母亲寄来的缝纫机皮带,被剪成星舰尾翼的形状。赵未曦摸着琴颈上的两枚顶针,旧的带着父亲修琴时的机油味,新的凝着父亲寄来时的铁锈潮气。李栖野突然用鼓棒敲她手背,骂着“傻逼发什么呆”,却在递烟时悄悄把自己鼓棒袋的深灰毛线缠上齿轮顶针,像给星舰仪表盘系了条温暖的防滑链。

消防通道的混响里,姚峙暄的贝斯转弦时划过齿轮顶针,发出“咔——嗒”的机械音,混着李栖野敲铁皮盒的即兴节奏,王默屿偷偷把齿轮齿距的共振频率输进效果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