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首 围起来(1 / 2)

深秋的风卷着梧桐絮灌进纱窗时,姚峙暄正把赵未曦母亲寄来的枫叶顶针掰成锯齿状,卡在贝斯琴颈的品丝间隙里,金属叶脉在琴弦震动时刮出细碎的金箔。“这样勾弦会有枯叶扫过甲板的碎响!”她举着琴在晾衣绳下打转,琴弦勾住李栖野刚洗的墨绿围巾,“比王默屿调的延迟还像星舰穿越陨石带!”

“傻逼,围巾都被你勾出丝了。”李栖野从微波炉里掏出热了两遍的酸汤面,鼓棒敲着姚峙暄的贝斯包带,目光却飘向赵未曦——她正对着母亲随枫叶顶针寄来的牛皮纸袋发呆,封口处缠着段父亲的旧手表链,齿轮状的链节间卡着张字条:“枫叶锯齿适配A弦第五品”,是母亲少见的潦草字迹,像在赶工的缝纫机声里仓促写就。

王默屿蹲在洗衣机旁给频谱仪换防磁罩,镜片映着姚峙暄晃动的顶针:“小暄,品丝硬度与顶针夹角差12度。”他指尖划过她掰歪的金属叶脉,悄悄用角度尺量了量共振点,“不过如果在叶尖缠梧桐絮……”嘴角微扬,“泛音可能会出现类似缝纫机皮带打滑的轻响。”

赵未曦摸了摸牛仔裤后袋的旧顶针,凹痕里卡着片姚峙暄从枫叶顶针上掰下的锯齿。纸袋里躺着父亲的旧手表,表盘早被拆去,只剩齿轮组在台灯下泛着冷光,链节间夹着半张乐谱,是母亲用蓝笔在《星舰早餐》间奏处画的枫叶图案,叶缘锯齿对着“第五品”的标记,像道永远对不齐的分隔线。

“未曦姐!”姚峙暄突然举着枫叶顶针冲向她,贝斯弦勾住窗帘上的碎晶串,“用你床头的齿轮组给顶针做支架!王默屿说金属咬合能增强落叶共振——”她猛地看见赵未曦手里的旧手表,眼睛亮得像碎晶,“这是叔叔的星舰仪表盘吧?第五品的枫叶是不是能量指示灯?”

李栖野抢过手表塞进抽屉,鼓棒袋里的碎晶袋跟着晃了晃——那是今早她把赵未曦母亲的枫叶顶针和姚峙暄掰坏的琴弦收在一起,毛线穗子还缠着王默屿从旧围巾拆的深棕线。“下午去学校天台排练。”她叼着没点燃的烟,用鼓棒敲了敲赵未曦的琴盒,“张婶说再在屋里搞金属加工,就把咱们的碎晶串挂到居委会展览。”

天台的风卷着梧桐叶打转,姚峙暄把枫叶顶针卡在贝斯拾音器边缘,金属叶脉随着琴弦震动刮过品丝,发出细碎的“刺啦”声。王默屿支起频谱仪,镜头捕捉到赵未曦拨弦时,枫叶顶针与旧顶针的共振波在屏幕上叠出锯齿状的波纹,像极了母亲缝纫机上磨钝的刀片边缘。李栖野敲着捡来的铝饭盒当军鼓,鼓棒尾端的“栖屿”刺绣扫过顶针边缘,毛线穗子恰好接住赵未曦指尖滑落的齿轮链碎片。

“听!”姚峙暄突然停住贝斯,把耳朵贴在枫叶顶针上,“像妈妈在秋风里踩缝纫机时,顶针划过布料的嘶啦声!”她转头望向赵未曦,鼻尖沾着梧桐絮,“未曦姐,你爸爸是不是把‘别走’刻在枫叶的锯齿里了?每次勾弦都像他在说‘回头看看’!”

赵未曦没答话,指尖抚过旧手表的齿轮组,那里还留着父亲修表时的机油味。天台的热风混着李栖野敲饭盒的节奏,姚峙暄正用枫叶顶针在贝斯琴颈画歪扭的叶脉图案。她知道有些呼唤永远卡在齿轮间隙,就像父亲没说完的机械原理课,母亲藏在枫叶顶针后的指纹,都在姚峙暄扳手的敲击声里,在李栖野鼓棒的节奏中,慢慢锻打成属于他们的星舰舷窗——透明,却映不出完整的倒影。

手机在裤兜震动,母亲发来张新照片:缝纫机抽屉里,父亲的旧手表旁摆着个嵌着枫叶顶针的金属片,边缘焊着姚峙暄去年掰断的琴弦,像道永远不会结痂的伤口。赵未曦摸着琴颈上两枚顶针的纹路,旧的带着父亲修琴时的木屑味,新的凝着母亲寄来时的秋风潮气。李栖野突然用鼓棒敲她手腕,骂着“傻逼看什么呢”,却在递烟时悄悄把自己鼓棒袋的深棕毛线缠上枫叶顶针,像给星舰舷窗系了条温暖的防漏帘。

天台的混响里,姚峙暄的贝斯勾过枫叶顶针,发出“刺啦——嗒”的复合音,混着李栖野敲饭盒的即兴节奏,王默屿偷偷把枫叶顶针的共振频率输进效果器。墙角的频谱仪轻轻震动,将这些带着秋意的杂音,记成了比任何乐谱都真实的星舰维修日志——而那些没说出口的告别,正随着琴弦震颤,在顶针与金属的摩擦间,慢慢磨出连接着缝纫机与天台的、永不重合的通讯线。

初冬的阁楼漏着细雪,姚峙暄正把赵未曦母亲寄来的三棱顶针焊在贝斯琴桥上,金属棱角在琴弦震动时刮出蓝火花。“这样扫弦能弹出星舰冲破电离层的爆音!”她举着焊枪在堆积的纸箱间打转,琴弦勾住李栖野搭在旧沙发上的皮夹克,“比王默屿调的失真踏板还野!”

“傻逼,火星都溅到老子夹克上了。”李栖野从锈迹斑斑的暖气片上扯下烤了一半的酸汤面包,鼓棒敲着姚峙暄的扳手,目光却落在赵未曦身上——她正对着母亲随三棱顶针寄来的铁盒发呆,盒盖内侧刻着父亲的字迹:“顶针夹角75度=E弦泛音最优”,是他离开前一晚用螺丝刀刻的,笔画边缘还留着浅显的指纹印。

王默屿蹲在漏水的天窗旁给频谱仪套塑料袋,镜片蒙着阁楼的潮气:“小暄,三棱柱反射面会干扰拾音器磁场。”他指尖划过姚峙暄焊歪的顶针,悄悄用万用表测了测漏电值,“不过如果在棱角处镀层碎晶……”嘴角微扬,“泛音可能会出现类似缝纫机电机过载的蜂鸣。”

赵未曦摸了摸牛仔裤后袋的旧顶针,凹痕里卡着片姚峙暄从三棱顶针上敲掉的金属屑。铁盒里除了顶针,还有半卷父亲的旧录音带,塑料壳裂了道缝,露出里面缠绕的磁带,像极了那年他蹲在阳台给她调琴时,散落在地板上的琴弦。

“未曦姐!”姚峙暄突然举着三棱顶针冲向她,贝斯弦勾住悬挂的碎晶灯,“用你包里的录音带当共振膜!王默屿说这样能接收缝纫机的暴雪信号——”她猛地看见赵未曦手里的铁盒,眼睛亮得像碎晶,“这是叔叔的星舰能量核心吧?第七品的棱角标记是不是反物质开关?”

李栖野抢过录音带塞进裤兜,鼓棒袋里的碎晶袋跟着晃了晃——那是今早她把赵未曦母亲的三棱顶针和姚峙暄焊坏的扳手收在一起,毛线穗子还缠着王默屿从旧围巾拆的藏青线。“晚上在阁楼排练。”她叼着没点燃的烟,用鼓棒敲了敲赵未曦的琴盒,“张婶说再把焊枪带进楼道,就叫消防查咱们私拉电线。”

阁楼的灯泡在风雪中摇晃,姚峙暄把三棱顶针卡在贝斯琴桥与琴弦之间,金属棱角随着拨弦节奏擦过品丝,发出“刺啦——砰”的复合音。王默屿支起频谱仪,镜头捕捉到赵未曦拨弦时,三棱顶针与旧顶针的共振波在屏幕上叠出尖锐的三角波,像极了母亲缝纫机上崩断的车线轨迹。李栖野敲着从垃圾站捡的铁桶当军鼓,鼓棒尾端的“栖屿”刺绣扫过顶针边缘,毛线穗子恰好接住赵未曦指尖滑落的录音带碎片。

“听!”姚峙暄突然停住贝斯,把耳朵贴在三棱顶针上,“像妈妈在暴雪夜踩缝纫机时,顶针撞着冻硬布料的闷响!”她转头望向赵未曦,鼻尖沾着焊枪的烟灰,“未曦姐,你爸爸是不是把‘别回头’刻在顶针的棱角里了?每次扫弦都像他在说‘往前冲’!”

赵未曦没答话,指尖抚过铁盒内侧父亲的刻字,那里还留着淡淡的铁锈味。阁楼的穿堂风卷着细雪灌进来,姚峙暄正用三棱顶针在贝斯琴桥画歪扭的星舰图案。她知道有些告别永远封在生锈的铁盒里,就像父亲没说出口的鼓励,母亲藏在三棱顶针后的犹豫,都在姚峙暄焊枪的蓝光里,在李栖野鼓棒的节奏中,慢慢锻打成属于他们的星舰装甲——尖锐,却能劈开所有沉默的风雪。

手机在裤兜震动,母亲发来张新照片:缝纫机抽屉里,父亲的旧录音带旁摆着个焊了三棱顶针的金属片,边缘歪扭地刻着“床位狂想者号”,是姚峙暄用碎晶粘了整个下午的杰作。赵未曦摸着琴颈上两枚顶针的纹路,旧的带着父亲修琴时的木屑味,新的凝着母亲寄来时的冰雪潮气。李栖野突然用鼓棒敲她小腿,骂着“傻逼发什么呆”,却在递烟时悄悄把自己鼓棒袋的藏青毛线缠上三棱顶针,像给星舰破损的舷窗堵了道温暖的裂缝。

凌晨三点,便利店的冷光映着四人搬设备的影子。姚峙暄把三棱顶针焊死在贝斯琴桥上,抱着琴蹦下台阶时,琴弦勾住巷口结冰的电线,发出刺啦的电流声。“傻逼,小心你的星舰引擎!”李栖野叼着烟,鼓棒敲着生锈的铁门,王默屿正蹲在地上给频谱仪套防水袋,镜片上凝着哈出的白气。

“今晚的破音箱能撑过三首歌算我输。”李栖野踢了踢堆在墙角的旧设备,鼓棒袋里的碎晶袋沙沙作响——里面装着赵未曦母亲新寄的防锈剂,被姚峙暄偷偷倒在三棱顶针的焊点上,说是“给星舰引擎做防辐射涂层”。她转头看见赵未曦正把父亲的旧录音带塞进效果器包,盒盖上的齿轮刻痕在路灯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