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未曦调试琴弦时,发现姚峙暄在她吉他背带缝了排小暗扣,藏青色布料上歪扭地绣着“碎晶炮舱”。手机震动,母亲发来张照片:缝纫机台面上摆着半片灯箱布,边缘用顶针戳了排星型孔,配文“小暄说披风要透光”,字迹是母亲少见的活泼圆体。她摸着暗扣里的银蓝碎晶,突然想起母亲曾反对她学吉他时说的“顶针该用来补校服”,此刻却跟着姚峙暄的创意,把碎晶缝成了星舰舷窗。
“栖野,镲片支架螺丝松了。”王默屿举着生锈的支架,绝缘顶针在接口处划十字,“用你的鼓棒袋皮绳加固。”李栖野骂骂咧咧地解下皮绳,木纹顶针跟着滑落,针尾“屿”字对着姚峙暄的荧光披风,“再挑三拣四就把你键盘扔进酸汤罐。”嘴上这么说,却把皮绳绕成星舰锚的形状,指尖划过他袖口的荧光胶痕——那是昨夜帮姚峙暄剪披风时蹭的。
姚峙暄蹲在赵未曦脚边,用顶针在她旧球鞋画星图:“未曦姐,妈妈寄的顶针要这样用!”她把黄铜顶针蘸着荧光颜料,在鞋侧点出导航星轨迹,“踩踏板时会发光,像星舰引擎喷口!”酸汤的酸味混着颜料味飘来,赵未曦看着她发梢沾着的银粉,突然想起母亲信里说“顶针别碰颜料”,而此刻顶针尾端的齿轮,正把荧光粉拓成了星舰尾迹。
李栖野突然把鼓棒敲在行李箱上,惊飞了停在披风上的飞蛾:“小暄!披风线勾住拾音器了!”她甩动鼓棒指向姚峙暄,木纹顶针却滚到赵未曦脚边,针尾小星舰正对着球鞋上的星图。王默屿趁机调整行李箱暗格,里面整齐码着姚峙暄用贝斯弦绑好的酸汤罐、蒸汽管和备用顶针,像极了星舰补给舱的零件箱。
赵未曦摸着披风上的碎晶炮舱,发现姚峙暄在暗扣旁绣了行小字:“未曦姐的琴弦是星舰主炮”。手机再次震动,母亲发来段语音,背景是缝纫机的“沙沙”声混着剪刀响:“给小暄的顶针留了荧光槽,针尾齿轮能卡进披风暗扣……”她望着姚峙暄用贝斯弦绑紧行李箱,李栖野帮王默屿检查设备线路,突然发现背带的碎晶炮舱里,母亲寄的银蓝颗粒与姚峙暄的荧光灯箱布相映,在落地灯下划出流动的光带。
出租屋的铁皮门被风吹得哐当作响,姚峙暄背着贝斯蹦到门口,披风上的灯箱布随动作展开,露出里面用顶针绣的“床位狂想者联盟”字样。李栖野叼着烟扛起鼓棒袋,木纹顶针在袋口晃出细响,王默屿抱着改装吉他,琴弦上挂着姚峙暄新做的梭心拾音器。赵未曦最后检查背带,发现姚峙暄不知何时在顶针挂扣系了条红绳,绳尾坠着母亲寄的碎晶——像极了母亲缝在她童年书包上的平安结。
“走了走了!迟到要被主办方没收酸汤罐!”姚峙暄拽着赵未曦的手腕往门外跑,贝斯弦在地面拖出银响。出租屋的缝纫机在身后嗡鸣,赵未曦摸向口袋里的手机,母亲的最新消息停在“顶针别丢在后台”,附带的照片里,缝纫机上摆着四枚顶针:刻着“曦”的黄铜顶针、“暄”的齿轮顶针、“栖野”的木纹顶针、“屿”的绝缘顶针,针尾方向各不相同,却都对着同一张星舰航线图。
演出场地的霓虹灯透过门缝钻进来,姚峙暄正在台上调试蒸汽管,李栖野骂骂咧咧地帮她系披风暗扣,王默屿蹲在角落用绝缘顶针校准拾音器。赵未曦摸着腕间的齿轮手链,突然听见母亲的语音条自动播放,这次听清了完整的句子:“顶针要戴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她抬头望向舞台,姚峙暄的贝斯包带甩出碎晶,李栖野的鼓棒敲出心跳般的节奏,王默屿的吉他泛音列与缝纫机皮带轮的嗡鸣共振——那些没说完的牵挂,此刻正随着蒸汽与灯光,在四个孩子的星舰航线上,织成最温暖的导航光。
姚峙暄在后台撞翻酸汤罐时,蒸汽管接口正喷出细小的白雾。“靠!”李栖野的鼓棒差点敲在她脑门上,却在看见少女手忙脚乱用贝斯弦绑漏点时,突然把鼓棒袋甩过去,木纹顶针在袋口晃出银弧,“用老子的毛线!再漏汤老子把你披风上的碎晶全抠下来!”话虽凶,指尖却替姚峙暄按住防滑垫,那里还沾着她刚才在出租屋踩踏板时留下的荧光粉。
王默屿蹲在音箱旁用绝缘顶针校准梭心拾音器,听见动静抬头:“蒸汽频率还差0.3赫兹。”他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屏幕映出李栖野帮姚峙暄系披风暗扣的倒影,鼓棒袋上的星舰刺绣恰好挡住她手腕的纹身——那是去年冬天,他用缝纫机线偷偷纹的小齿轮。
赵未曦摸着吉他背带的碎晶炮舱,发现姚峙暄不知何时在暗扣里塞了张字条:“未曦姐弹琴时,顶针舱会和蒸汽共振哦!”字迹被酸汤渍染出浅红,像极了母亲寄来的顶针尾端的凹痕。手机在裤兜震动,母亲发来张缝纫机特写:顶针盒里的四枚顶针不见了,却多了片剪好的荧光灯箱布,边角用顶针戳着“小暄收”的字样。
“该我们上场了!”姚峙暄扛起贝斯冲向侧幕,披风上的灯箱布扫过赵未曦的吉他弦,发出细碎的蜂鸣。李栖野叼着烟拽住王默屿的手腕,鼓棒袋里的木纹顶针蹭过他袖口的荧光胶痕:“老王你盯着蒸汽阀,小暄要是把舞台喷成番茄汤,老子就把你的计算器泡进去。”男生任她拽着走,指尖却悄悄勾住她的小拇指,像在确认鼓棒袋里的暖手宝还在。
舞台灯光亮起时,赵未曦看见姚峙暄的贝斯包带正对着顶针挂扣——那里系着母亲寄的碎晶,在追光下像颗导航星。她调试琴弦,泛音列与缝纫机改装的踏板共振,墙面投出晃动的星舰光影,恰好用顶针孔漏出的月光,在姚峙暄发梢镀了层金边。
李栖野的鼓棒敲在生锈的暖气片道具上,王默屿的吉他弦擦过梭心拾音器,发出齿轮摩擦的颤音。姚峙暄突然踩下踏板,酸汤罐的蒸汽喷出,却在遇到冷光灯时凝成细小水珠,顺着披风的碎晶炮舱滑落,在地面洇出星图——和她刚才在出租屋用顶针画的图案分毫不差。
“未曦姐!碎晶在‘下雨’!”姚峙暄边弹边笑,贝斯弦勾住蒸汽管却浑然不觉。李栖野骂着“笨蛋”冲过去扶稳管道,鼓棒袋里的木纹顶针滑落在赵未曦脚边,针尾“屿”字正对着她背带的“顶针舱”。王默屿趁机调整变频器,蒸汽在灯光下突然变成银蓝色,像极了母亲照片里,缝纫机抽屉漏出的、永远追着顶针跑的月光。
赵未曦的手机在琴箱里震动,母亲发来条新消息:“顶针别洗,沾点酸汤锈迹才防滑。”她摸着腕间的齿轮手链,突然听见姚峙暄的贝斯滑音卡进蒸汽节奏,李栖野的鼓点敲出缝纫机的“沙沙”声,王默屿的和弦里混着暖气片的嗡鸣——这些带着生活气息的声响,正像母亲没说完的叮嘱,把四个孩子的星舰航线,缝进了带着酸汤味的舞台灯光里。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姚峙暄甩动贝斯包,包带上的碎晶撞出满场银星。赵未曦看见侧幕处有个身影举起手机拍照,闪光灯闪过的瞬间,她看清了母亲发来的最新照片:缝纫机上摆着四杯酸汤,杯口分别卡着刻有他们名字的顶针,蒸汽正顺着针尾齿轮,往同一个方向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