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轮到亦晨。殿中忽然响起窃窃私语，诸臣看着这个身着商盟服饰的年轻人，不明白为何他会站在武将班首。秦正明的目光在亦晨胸前的双鱼佩上停留一瞬，朗声道：“都护卫统领将军唐文远，率都护卫与商盟护卫死战玄武门，改良‘穿云弩’退敌投石机，护得城门不失 ——”

“陛下！” 御史台右丞赵忠突然出列，“商人干政已是不妥，何况唐文远已经统领都护卫，怎可 ——” 话未说完，便被秦正明拍案声打断。皇帝袖中露出半块虎符，正是平叛时亦晨呈上的太子党信物：“赵卿可知，若无唐卿的冰甲卫，玄武门的护城河早成血河？” 他忽然冷笑，“还是说，赵卿对骷髅堂的毒弩，比对朕的圣旨更熟悉？”

赵忠脸色煞白，慌忙退下。亦晨注意到他 —— 正是当年陷害镇北侯的御史台班底人员。秦正明趁势展开金册：“册封唐文远为正三品商道都护，兼领都护卫指挥使，赐‘安边’金印，许商队持印自由通关天下。” 殿中响起倒吸冷气声，这个职位相当于将天下商道兵权交于一人之手。

“谢陛下隆恩。” 亦晨跪地时，掌心触到丹墀上的麒麟浮雕，想起密室中秦正明的叮嘱：“封号用‘商道都护’，既避嫌镇北将军之名，又能暗合周家虎符。” 他抬头时，发现李璇玑正抱着镇北侯画像摹本站在贤妃位后，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泪光 —— 那是他们昨夜在璇玑阁，用双鱼佩与画像麒麟眼对照，终于显形的北疆布防图。

接下来的封赏持续了两个时辰，连胖墩都得了 “忠勇校尉” 的头衔，冰甲卫全员编入都护卫。当秦正明提到 “凡参与平叛的商盟伙计，免十年商税” 时，西市诸商代表在殿外山呼万岁，声浪震得殿角铜铃乱响。

“最后一事。” 皇帝忽然压低声音，“太子党余孽尚未肃清，即日起，都护府与虎威军合署办案，凡涉骷髅纹、突厥狼头纹者，可先行拘押。” 他望向亦晨，“唐卿，你可愿接下这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