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血色签约
张家别墅的铁艺大门缓缓开启,王娜数着步数走过鹅卵石小径——正好一百零八步,和老家到村口土地庙的距离相同。会客厅的波斯地毯上,张母的宠物贵宾犬正在撕咬一只绣花鞋,那是母亲去年纳的千层底。
\"亲家母的手艺真别致。\"张浩用皮鞋尖挑起另一只鞋,鞋帮内侧赫然用红线绣着\"逃\"字。王母突然扑上来抢鞋,发髻里插着的桃木梳刮过张浩下巴:\"还给我!这是娜娜出嫁要穿的……\"
律师的钢笔在协议书上敲出哒哒的节奏:\"王小姐,这里需要按手印。\"印泥盒里盛着暗红色的液体,王娜嗅到隐约的血腥味。她的小拇指在印泥上方停顿,突然看见落地窗外闪过父亲的身影——他被两个黑衣人架着,嘴里塞着沾满机油的抹布。
\"快签!\"王母的尖叫混着瓷器碎裂声。张母失手打翻的明代青花盏里,浓黑的药汁在地毯上漫延成骷髅的形状。王娜按手印时,发现协议书夹层有张泛黄的照片:十五岁的张浩站在赌场门口,脚边躺着满脸是血的讨债人。
第4声:暴雨中的葬礼
返乡第三天,王娜在村口遇见出殡队伍。纸钱混着雨水贴在她鞋面上,抬棺人唱诵的哀调里突然冒出句:\"赌债妻偿天经地义哟——\"
棺材经过时,王娜看见缝隙里渗出暗红液体。抬棺的瘸腿男人朝她咧嘴笑:\"李寡妇替夫还债,被赌场的人活活塞进棺材。\"他说着突然掀开棺盖,里面赫然是王母的脸!
王娜尖叫着后退,却撞进张浩怀里。\"噩梦做多了?\"他往她耳后吐烟圈,另一只手捏着微型录音笔——正是王宏藏在母亲药瓶里的那支。录音笔里传出王父的哀求:\"再宽限三天,我闺女马上就嫁过去……\"
暴雨中的祠堂里,王娜被迫穿上血红的嫁衣。张浩用打火机燎着她鬓角的碎发:\"知道为什么选你吗?\"他翻开族谱,指着1987年的记录:那年张母难产,接生婆正是王娜的奶奶。泛黄的纸页上染着褐色的血迹,像朵干枯的木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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