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苏明远带着编钟道具走进考古研究所。所长亲自接待,手里捧着曾侯乙编钟的测音报告:“苏先生,您的编钟音准误差小于 5 音分,比某些专业乐团还精准。” 阳光透过研究所的玻璃窗,在苏明远的青衫上投下斑驳的树影,他望着展柜里的青铜编钟残片,忽然想起道具组小李的话:“咱们的树脂钟,也算给老祖宗的金石声续了香火。”
直播澄清会上,苏明远手持玉槌演示 “三分损益法”。“诸君看,” 他敲出 “宫音” 与 “徵音”,“此二音相差纯五度,正如《管子?地员》所言‘上生四,下生五’。” 台下的考古博主们纷纷点头,陈浩然的水军却在弹幕里刷 “学术作秀”。他忽然轻笑,用玉槌指着屏幕:“若论作秀,吾倒想请诸位试试,能否在升降台上踏出精准步法?”
散场时,某文化局官员握住苏明远的手:“我们想邀请您参与‘文物活化’项目。” 他望着对方胸前的工作牌,忽然想起庆朝的 “太常寺” 官职,“吾非专家,不过是个‘搬运工’,” 他指了指编钟道具,“真正的专家,是这些千年不遇的金石。”
陈浩然的道歉声明发布时,苏明远正在四合院教小林写毛笔字。“竖如立柱,横似桥梁。” 他握着孩子的手,狼毫在宣纸上落下稳健的一笔,忽然听见手机提示音。声明里,陈浩然称 “误解传统文化”,配图是他在博物馆认真参观编钟展的照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他摸了摸小林的头,窗外的腊梅正开,香气透过窗纸,与墨香缠绕在一起。
深夜的书房,苏明远望着案头的玉槌发怔。玉珏上的缠花有些松动,他小心翼翼地用胶水修补,忽然想起林婉儿说过:“真正的文化传承,不该是高高在上的神坛,而该是落在人间的烟火。” 编钟道具的树脂表面映着台灯暖光,云雷纹里仿佛藏着无数双眼睛 —— 那是古代匠人、现代少年,以及所有为文明驻足的目光。
手机震动,考古博主发来消息:“今天有小学生问,能不能用编钟敲《孤勇者》?” 苏明远笑着回复:“为何不可?古曲新唱,方见传承之妙。” 发送完毕,他吹灭台灯,任由月光漫过编钟。黑暗中,玉槌与钟体的碰撞声仿佛穿越千年,在耳畔轻轻响起,那是曾侯乙编钟的余韵,也是这个夜晚,最温柔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