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说要改变做官的方法,准备起复要当更大官来推行他的主张,我也劝他只做不说,等官足够大就没人会反对,他接受了,当前把陈家湾当成榜样来研究,钟县令想投靠他常来我们这里,张进士是读书世家,不只他一个人考中进士,皇上还保留他的专奏权。”
陈老夫子叹一口气,“他是麻烦人物,你沾上他以后麻烦不少,他的志向太大了,读书人不会同意他的主张的。”
“是很难,千辛万苦考上功名的人,一生的荣耀和骄傲来自于科考,自觉维护八股文章,会反对张先生的实学,但是张先生做的事是利国利民的事。”林泽阶低着头说道。
“利国利民,哪一个满怀抱负的人物,初衷不是想利国利民?”陈老夫叹一声,“但这位张进士想做的事,动摇国本和天下学子上升通道,科举虽然弊病多,可是最公正,跟着他到后面于我陈林两姓氏不利,至我两族有灭族之危,你明白?”
“有这么危险吗?最多他自己有危险吧!”林泽阶是真的没有料到,“他一名进士,刑不上大夫,这种事最多把他圈起来,谁敢杀他?”
“一朝天子一朝臣,要改革的臣子总是最危险的,”陈老夫子说道,“张进士这样的人,贪污受贿一万两黄金不会死,但是改革可能会死,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帝后宫三千基本很短命,这个皇帝支持他,下一个皇帝肯定不会支持他。”
“很多人知道他收我做学生的事了,”林泽阶苦恼的说道:“夫子有方法,在任何时候能保我们族人的命,不受牵连吗?”
“很难,除非你的名气和贡献大到皇帝都不敢杀你,”陈老夫子给建议,“还有就是张进士一定要改革的话,要做权臣,但是这是走钢丝,万一战争起生灵涂炭。”
“夫子我提供了方法可以根绝天花,还有…… ”林泽阶还没说完。
陈老夫子震撼不敢置信的问:“你可以根绝天花?你知道天花让多少人死亡吗?”
“不知道,听说这病很可怕,治疗方法已经报到朝廷和皇上那里去了,”林泽阶平静的说道:“夫子别激动,还有可以解决胎位不正难产的产妇钳,和骨折固定的方法,这可以保住我受牵连时,不会伤到林陈两族人的命吗?”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陈老夫子问出一直压在心中的疑惑。
“不知吴宗师还秦教授送来的书里,夹一本《赤脚医生手册》里面很多治病的方法,不过看得时候掉落在河里冲走了。”林泽阶面不改色的说着。
陈老夫子沉思一会,才瞪着林泽阶,意味深长拉长音调说道:“是吗?不过历史上如你一般早慧的人不少,甘罗,曹冲等,还有在隋朝三百年,出好多早慧的天才人物,科考在那时提出来废除举荐制的。”
“隋朝的杨广吗?”林泽阶嘀咕着,“这么长的时代。”
陈老夫子问道:“隋朝的杨广被杨勇给杀了,兄弟相残,实在有违人伦你记不住吗?”
“记住了,夫子我们回到正题,我这三种医疗的贡献,能够保证我跟着张进士改革摇旗呐喊,在他不成功牵连下保住陈林两族吗?”林泽阶最关心还是这个问题,他不想把危险和不安定的生活带给父母和姐姐们。
“不能!”陈老夫子否定道,“除非是士绅不忍杀你才有可能,纵观历史皇帝是无情的,汉朝的景帝和武帝杀他们启用的改革派从没手软,你应该明白,治疗天花等三件事虽然名气大,但是医者在士林的影响力不够,皇帝眼中的百姓,可不是真在农田里的百姓,是士绅,在皇城里的皇帝一辈子见不到农人,怎么会忌惮?”
“怎么能让士绅不忍心杀我?”林泽阶跟着问道。
“谁要杀我阶儿?”过来送开水的陈秀枝听到惊恐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