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阶不怪她矫情,人家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从小过富贵的生活,再说谁不是追求生活越来越好?
想想自家姐姐如果再回来下田挑担,要很久来适应,甚至能不能过得了心理关难说,这个苦没这么容易吃得。
刘财主伸手要阻止,这是礼仪,没有散席人是不能走人。
林泽阶连忙说道:“刘伯伯,我和盈语去厨房和我哥姐一起,那里没什么人。”
陈秀枝眼睛在儿子身上打转,看到儿子没吃什么东西,做娘的自然不放心,跟着进了厨房。
林泽阶对陈秀枝说:“娘下一点简单的粉,给盈语和竹叶吃吧!她们吃不惯太油腻和杂味的东西。”
陈秀枝拎得很清,陈家湾和清溪村,除陈老夫子对儿子有付出,别的人都指望着他儿子的好处,只有这位小语才对自己儿子有实际帮助。
有些东西不能说破,心里知道就好。
她不是那种穷家出贵子,硬把路掐断的母亲,最讨厌成为像林张氏一样的人,没有本事还硬要一切要按她的想法来。
三下两下起火,把米粉给蒸一下,再做汤粉根根分明,下点青菜配荷包蛋,清清爽爽,刘盈语大口的嗦粉说好吃。
宴席一餐解决不了的,远来的亲戚要留宿,林泽阶一家和二叔一家必须要去管工坊,只能和刘财主,张径香一起先走。
有些喝了几杯冲动的年轻人,看不惯他们的作派,追上来拦路问个究竟,架子这么大,是不是待客不周还是看不起人。
一直拘束着自己的大舅陈思腾,直接把领头两刺头,一手一个按在地上,在他们耳边低声说道:“看见马车上白净的那个人吗?翰林进士,擦伤一点连累你们村会被屠光,别喝点马尿人五人六,怎么死都不知道,给我约束好爱闹事的人,不要调起陈林两族的矛盾。”
那些刺头不太相信但不敢反抗,“你吓唬谁?进士老爷怎么会来参加我们村的宴会?”
陈思腾冷笑着威胁:“你们回去问你们族长和我妹夫的父母,早知诉他们那位的身份,我记住你们几个了,以后谁挑起陈林两族的不团结要报给我,不然我让你们吃不完苦,出徭役时会让你们几个死得合理合法。”
陈思腾以前练武做帮闲,下村催粮抓人,对好几个村混混很熟悉,有的是办法整治他们,一下把他们压服。
整治完刺头追上去后,听见林泽阶和刘盈语他们歌声飘扬起来。
“微风吹拂陈家湾,白浪逐河滩,没有青松缀斜阳,只有一片河水蓝,坐在门前的石槛上一遍遍怀想,也是黄昏的河滩上,有着脚印两对半,那是外婆拄着杖将我手轻轻挽,踩着薄暮走向余晖暖暖的陈家湾,一个脚步印是笑语一串,消磨许多时光,直到夜色吞没我俩回家的路上……”
童真稚子歌声一下把陈思腾糟心的情绪冲散,原来外甥把他的娘亲写成歌,外甥是懂得感恩的,以后这个歌曲传唱四方,陈家湾必然名气大增,他的娘亲必成为人人敬重羡慕的外婆,但是他为什么不写首和他舅舅有关的歌?
同样想法的还有陈建关,外孙写歌给他的外婆,为什么没写一首给他这个外公呢?
刘财主则可惜没有带夫人来,没想到这次的旅程这么有趣,回去讲给她听虽然给她增添很多的趣味,但是远不如让她看。
怪不得女儿喜欢和这小子一起玩,出行简直就是郊游一路欢歌笑语,让人极为轻松愉快。
最近他的夫人身体大好,不会咳嗽不停,脸色不再惨白的吓人,睡眠能一夜到天亮。
比较头痛的事,比以前爱做善事,又要放生又要在很多的凉亭放食物,这可是一大笔开支。
赚钱不容易,刘财主感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