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很紧张,前一个学员的失利加上府学教授找毛病,阁谁身上谁不精神紧棚?
林泽阶无谓观看着这场戏,他从别人腰大腿间缝隙中看出去,钱师爷焦躁不安,咬牙切齿踱步,脸上露出恨意瞪着秦教授。
二舅手上按着腰刀,眼睛时不时向他的方位扫来。
吴提学问那个学员问题:“你可记得汤之盘所言?”
“学生记得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大学中有:意诚心正,何为意诚?何为心正?”吴提学这是对刚才那个学员的点拨,还有是给秦教授的深意,能不能理解看他们自己。
那个学员没想到提学没让他解释苟日新,日日新,突然搞个意诚心正,一下慌了神,脑袋空白。
冥思苦想了一会才回答:“所谓诚意者,勿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正心……所谓正心……所谓正心……”
他太紧张,越紧张越回答不了,脸色涨红,人在发抖。
秦教育授又越身而出:“所谓正心,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常;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程子曰:“身有之知身当作心。”
吴提学露出嘉许的表情,“你还得向秦教授多多学习,退下吧。”还是没有问学生的名字。
这一下秀山学堂颜面扫地,钟县令脸上无光,主政一县教化是大政绩之一。
关键是吴提学写报上给天子的采风奏折中,只要如实描写这次经过无一亮点,不说前途问题只要被天子所恶,钟县令后果都不会太好。
加上前一阵他的治下百姓差点暴动,虽然是解决了,但是毕竟出过问题了。
吴提学没有再提问的兴趣,不想再被扫兴,也不想卷入知府与县令两系人马的交锋中。
提督衙门可是最清贵的衙门,收一省的门生在自己门下,以后自己就是派系,何必掺杂别人派系之争?
众人看出吴提学倦怠兴趣缺缺的意思,只能开始添茶,谈名胜古迹,下一步准备入席吃饭走人。
一场来时声势浩大,走时虎头蛇尾的采风行动就结束了。
最受伤是县令,劳心劳力的招待还没有落得好。
钱师爷心里烦极了,突然注意到身旁边,亲自调来想照顾一下的陈家二郎频频往一个地方看,连自己注意他都不知道,难道有什么状况?
于是拍一下他的肩膀,“陈二郎你在看什么?”
陈思云回过神回答:“师爷我在看我外甥。”
钱师爷对林泽阶记忆无比深刻,“这么小年龄怎么他也带来了?”
心中突然有大胆的想法,能不能破局就赌一把吧!
钱师爷弯腰躬身朝陈思云眼光的方向走去,一把抱起看热闹的林泽阶。
林泽阶笑着叫:“钱伯伯你好呀!”
“伯伯一点都不好。”钱师爷严肃着脸低声说,“好孩子,伯伯让你帮忙,扭转吴提学对我们永漳县的影响,你能办到吗?
林泽阶哀叹着这又关自己什么事摇摇头,“钱伯伯,这我办不到呀!我还是孩子呀!”